墨燭像是被逗樂了,即使知道她說的是假話,她這人總是滿嘴不正經的話,但此刻仍舊無法抵抗迅速塌軟的心底,別過頭笑起來。
虞知聆歪著腦袋:「你笑了?」
墨燭點頭:「嗯,弟子笑了。」
虞知聆捧著臉樂呵呵道:「你笑得真好看。」
墨燭這輩子沒笑這般歡快過,「師尊覺得弟子好看?」
「嗯吶。」虞知聆點頭:「有人說你好看嗎?」
墨燭輕聲道:「師尊是第一個。」
在他七歲那年,她便說過這樣的話。
——你生得真好看,很像你的阿娘。
虞知聆大力拍了把床榻,音量拔高:「那是他們都沒眼光,我徒弟中州第一帥!」
墨燭唇角的笑仍未退下,依舊看著她笑。
哄好小徒弟,虞知聆鬆了口氣,看了眼外面的天,美滋滋躺下朝墨燭伸出手:「我要去盥洗,該吃午飯啦。」
即使昨夜寧蘅蕪幫她療了傷,她的經脈仍舊需要養上許久,如今走路困難,也容易令尚未養好的傷崩裂。
墨燭起身掀開錦被,「師尊,冒犯了。」
「嗯嗯!」
虞知聆熟練地將胳膊環在他的脖頸上,趁著小徒弟現在還有病,能用就趕緊用。
她就像沒有重量一般,抱起來輕飄飄的,即使墨燭已經有意和她拉開些距離,但當人被抱起來,與男子截然不同的柔軟撲進懷裡,心跳仍舊空了一瞬。
不過很快,墨燭恢復平靜,調整了下抱姿,讓她安穩躺在懷裡。
虞知聆盯著他側臉上的一道血痂,伸手摸了摸:「墨燭,你身上的傷還好嗎?」
她記得在瀲花墟內,他傷得也不輕,本體的鱗片都被掀掉了大片。
墨燭將她放進水房的盥洗台上,一邊替她打水一邊道:「無事,騰蛇一族的自愈能力強,之前鍾離家也為弟子拿過藥了。」
說起騰蛇,虞知聆忽然一個激靈,悄咪咪看了眼他。
按理說,濯玉仙尊是不知道男主是騰蛇的,畢竟在世人眼裡,騰蛇早已滅族,但她可是拿了上帝劇本,從一開始就知道墨燭是騰蛇。
墨燭為了救她主動露出了騰蛇真身,昨日她沒有想起來這件事,今日他既主動提了……
虞知聆詫異捂住嘴:「啊,你是騰蛇啊?真的嗎?」
墨燭:「…………」
墨燭看了眼她:「師尊。」
虞知聆:「……」
她的戲才剛開始演就被無情拆穿。
虞知聆癟癟嘴:「好好好,我知道了,是騰蛇就是騰蛇唄,我幫你保密,這是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秘密。」
她想要萌混過關,眨巴眨巴眼睛。
墨燭擰乾布巾,側首看著她,似乎是在笑,但笑起來更讓她覺得驚悚了。
虞知聆縮了縮身子:「我說的真的……」
可墨燭還在笑。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