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在,雲祉,你等一會兒!」
墨燭還沒回話,屋內率先傳來虞知聆的聲音。
「墨燭,進來幫我一下。」
墨燭進了屋內,瞧見虞知聆朝他張來雙臂,便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她已經自己穿好了外衫,墨燭幫她穿上鞋,打橫將人抱起。
虞知聆指了指樹下,道:「把乾坤袋裡的木椅拿出來吧,我坐著就行。」
「好。」
墨燭取出乾坤袋裡寬敞的木椅,墊了幾層的軟墊,將她放了上去。
這三日虞知聆的經脈療養了些,如今能勉強坐一會兒,在雲祉面前半死不活地躺著終究有些不太合適,她便只能強撐著坐在院裡樹下擺放的椅中,朝雲祉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笑。
「我如今站不起來,只能勉強這樣坐著。」
雲祉頷首:「無事的,我聽說了你的傷勢,好好養傷。」
虞知聆安生坐下,碰了碰墨燭的肩膀:「墨燭,你先出去吧。」
墨燭的心忽然便沉了下來,他正彎腰為她墊錦枕,聞言抬眸與她對視,兩人距離較近,虞知聆瞧見他冷淡的瞳仁。
虞知聆訥訥解釋:「我……我和雲祉有些事情要談,你先出去吧。」
這孩子怎麼了?
她不知道他這是怎麼回事,看他的神色很冷,以為他要生氣。
可下一刻,墨燭站起身應下:「好。」
他答應得很快。
墨燭轉身離開,不看院裡的兩人,還頗為禮貌關上了院門。
只是當院門關上的剎那,他的臉色愈發冷淡,周身威壓森寒,漆黑的門板幽深,緊閉的門縫隱約還能看到裡面的兩人。
他看到雲祉抬手一揮,用靈力將院裡的石桌和石凳挪了過來,隨後悠然坐下。
雲祉取出茶水,為虞知聆斟了杯茶。
郎才女貌,當真登對,兩人長得一個比一個清冷,瞧著像是兩個下凡的仙人,哪有半分俗世煙火氣。
墨燭忽然轉身,好像再看一眼便忍不住推開門將她抱回來。
他閉上眼,一遍遍告訴自己,他不能對她太過霸道,她有自己的朋友很正常。
他們只是朋友,只是朋友而已,虞知聆沒那個心思。
墨燭沉默了許久,等到院裡的兩人開始說話,他終於睜開眼,眸底無波無瀾宛若深潭,邁開步伐朝遠處走去。
如今是深夜,因為虞知聆怕黑,院裡便掛了許多盞燈,晚風也吹得人清醒許多。
虞知聆輕抿口茶,悄悄看了眼對面的雲祉,他依舊是記憶里的白衣白髮,盛夏的天卻穿了一身厚重的鶴髦。
可記憶里……
雲祉在很多年前,好像並不是這樣穿著,面色也沒這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