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她不知道真相,將所有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惶恐她為何要問出這種話,他最近做的還不夠表明他的立場嗎?
虞知聆抬起眼的時候,他的一滴淚剛好落在她的臉上,滾燙的淚。
心跳好像靜止了瞬,虞知聆看到他眼底的惶恐和複雜,長睫上掛著的淚珠,撫在她臉側顫抖的手。
墨燭低聲呢喃:「您……您真的不信我嗎,我怎麼可能對穎山宗出手?」
虞知聆的心一揪,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說了什麼話,她將還未發生的事情推到了他身上。
小徒弟一哭,虞知聆心疼得要命,連忙抬起手捧住他的臉,擦去他臉上的眼淚。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不相信你,你不會這樣做的。」
「師尊,您相信我……」
墨燭順勢將腦袋埋進她的頸窩,她平躺在軟榻上,他坐在榻邊俯身,將她籠罩在他的懷裡,鼻尖輕抵她脖頸間的軟肉,眼淚落在她的頸窩,她更是心疼得不得了,急忙哄他。
「我相信你,我肯定相信你,乖乖別哭了。」
「您相信我,我一定……」
聲音低到她聽不清。
虞知聆還在哄他:「我真的信你,乖乖,你別哭了好不好?」
可看不到的地方,墨燭的眼淚雖然落下,眸底的脆弱卻蕩然無存,神情淡漠,殺意遍布。
「我一定……會殺了它的。」
那個擠占她的位置,害她失蹤了十年的人,他一定會揪出來,然後活剮了那人。
身下的人在哄他,摸摸他的後腦勺,蹭蹭他的側臉:「不哭了不哭了,我不該誤會你。」
墨燭將她摟緊了些,深吸屬於她的氣息,他的偽裝她並未發覺,他要的便是她的心疼,虞知聆最受不了他的示弱。
虞知聆主動抱住他輕哄,一下下輕拍他的脊背。
院門外,一人轉身離開。
他走出很遠,面無表情,直到走到了聽春崖的峰邊,一人迎面走來。
兩人隔著不遠的距離相對。
燕山青神情冷漠,寧蘅蕪挑眉:「大師兄,你跟小五聊完了嗎?」
燕山青卻話鋒一轉:「蘅蕪,你是不是知道墨燭和小五的事情。」
寧蘅蕪的神情漸漸冷漠:「你看到了?」
「嗯。」燕山青沒什麼表情,依舊淡然,「墨燭這孩子起了心思。」
那種親昵依賴的模樣,怎麼可能是一個弟子應該對師尊做的?
寧蘅蕪問:「你覺得他配得上?」
燕山青搖頭:「配不上,誰都配不上小五。」
寧蘅蕪沉默了會兒,又問:「你打算怎麼做?」
這次沉默的人輪到了燕山青。
寧蘅蕪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他的回答,於是率先開口:「不若讓墨燭外出除邪吧,兩人分開,說不定慢慢便歇了——」
「蘅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