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只剩下柳歸箏和墨燭。
兩位身上都留著妖血,柳歸箏一眼便看出來墨燭的身份,嗤笑了聲:「你也是妖啊?」
墨燭懶懶抬眼:「你不也是?」
柳歸箏冷笑:「勸你別覬覦不屬於你的東西,她身邊的人不能是只妖,一個蛇妖也敢覬覦中州第一,你有哪點比得上照檐,他可是鄔家家主,中州仙尊。」
從見到墨燭的第一眼,她就看出了這少年郎眼裡的情意。
依賴與愛慕,實在是明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虞知聆只當他是個依賴師尊的弟子,卻不知她這弟子有著怎樣的狼子野心。
墨燭神色未變,果然,鄔照檐果然心儀濯玉,在穎山宗時候他便感受到鄔照檐不對勁,對墨燭有種莫名的敵意和戒備。
這件事柳歸箏也知道,她知道鄔照檐的心思,他們幾人過去應該關係都不錯。
柳歸箏還在說:「勸你別多想不屬於你的,阿聆身邊的人不會是你,喜歡她的人不缺你一個。」
墨燭沒什麼異樣,依舊淡聲道:「你最好別有動作,若敢多嘴亂說,我保你千機閣會消失在中州。」
柳歸箏氣笑了:「你師尊知道你的心思嗎,小小年紀口出狂言,喜歡阿聆的人不少,你憑什麼認為你比得過那些世家子弟,隨便拎一個人出來,無論家世還是修為,你有哪點能比得上?」
「一隻尋常蛇妖,也敢覬覦濯玉仙尊,你高攀得起嗎,你要她委屈自己和你在一起?」
「與你無關,我自不會讓師尊跟著我受委屈。」墨燭面無表情,冷眼瞥了眼她,「你也最好老實些,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故意裝的病,你當真病到走路都難嗎?」
不過是為了留住虞知聆。
柳歸箏神色變了變。
墨燭轉身朝虞知聆的房中走去,頗為熟練推開她的房門,一看便是經常闖師尊房間的。
柳歸箏別過頭又笑了。
一旁的浮翠:「主子,您沒事吧?」
柳歸箏咬牙切齒:「這狼子野心的東西,鄔照檐是幹什麼吃的,怎麼沒一點動靜,都要被人偷家了,阿聆也是個傻子!」
竟然一點都沒看出來?
連浮翠都能看出來墨燭的心思!
某人正在屋內狂炫糕點。
墨燭伸出手接住糕點的碎屑,一手撥開虞知聆臉頰旁的碎發別在耳後,輕聲道:「師尊,慢點吃。」
虞知聆含含糊糊道:「這裡的板栗糕已經榮升為我的心頭好,歸箏果然懂我的胃口。」
外面傳來一聲重重的摔門聲,虞知聆嚇了一跳,嘴裡銜著東西,模模糊糊說道:「怎麼了,誰惹歸箏生氣了嗎?」
罪魁禍首墨燭的目光一寸也沒偏,將茶水遞到虞知聆的唇邊。
「柳姑娘沒事,應當是風吹到房門了,師尊喝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