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連那人是男子女子都不知曉。
墨燭壓住心底的鬱結,又問她:「那師尊說的家是哪裡,你不是說要回家嗎?」
虞知聆那會兒情緒上頭,什麼話都往外說,現在想想真是想給自己一巴掌,還好沒把系統也說出來。
她猶猶豫豫不說話,墨燭卻不願意放過她。
「師尊不信任弟子嗎,不願意和弟子說?」
虞知聆:「……」
你先等等,讓為師編一編。
師尊的大腦瘋狂運轉,終於在少年郎再次要開口詢問的時候給了答案。
「我有一個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
虞知聆在他的懷裡抬起頭,眨了眨眼睛,努力忽悠:「就是我自己的小窩,我在外面買了房子呢,然後你們都不知道,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去我自己的小窩待一待,那裡就是我的秘密基地。」
墨燭:「……」
他真是信了她的邪。
墨燭不問的時候心裡鬱結,問了後心裡更堵得慌了。
一個未知的人是她很在乎的人,一個未知的地方是她隨時想要躲進去的避風港,她甚至連真相都不願意告訴他,或許是不能說,又或許是提防著他。
為什麼不能全身心信任他?
虞知聆敏銳覺得小徒弟有些不對勁,薄唇緊抿,臉色很冷,瞧著便不像是開心的樣子。
她縮了縮脖子:「那個,我先下來……」
「為什麼要下去?」
剛動了動身子,還沒退出他的懷抱,後腰被人按住,虞知聆沒有提防,由於慣性陡然向他靠近,身子貼在他的懷裡。
「墨燭?」
墨燭盯著她的眼睛,問:「師尊,我重要還是阿歸重要?」
千萬不要猶豫,不要在他面前猶豫。
能不能堅定說出他想要的答案?
可虞知聆眨了眨眼,唇瓣翕動了下,目光茫然。
她猶豫了。
她在認真思考,是阿歸重要還是她這個小弟子重要?
她沒發現墨燭的呼吸不對勁,也沒看到少年扣在她後腰的手隱隱顫抖。
虞知聆低聲自言自語:「我必須要選嗎,可是你們都很重要啊。」
都很重要?
燕山青他們可以在她心裡有很重要的位置,因為那是她的家人,是養育她長大成人的師兄師姐們,墨燭不會因此感覺吃醋,他希望她心裡有他,卻也希望她心裡有更多愛她的人。
但——
一個阿歸,一個陌生人,一個陌生到連燕山青他們都沒提過的人,柳歸箏都不知道的人,憑什麼可以在她心裡和他相提並論?
她甚至連阿歸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已經在心裡為阿歸留了足以與他相比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