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照檐喉口發梗,似乎又看到了很多年前,十八歲的少女第一次獨自下山除邪,那時的她也是這般。
縱身躍下深淵,跳入血妖群中,一人橫掃整個血妖群,回來時青衫已成紅衣,形容狼狽,唯有那一雙眼睛依舊明亮,看人的時候格外專注。
身後傳來動靜,他回身看去,靠近城牆的那一戶人家裡走出幾人,男子抱著孩子,身旁跟了個
女子,身後追著個提著鑼鼓的老者,正往城南的方向奔去。
這般大的孩子,眼神極致清明澄澈,也不懂何為魔魑,只知道有人來幫他們。
小娃娃趴在父親的肩頭,沖鄔照檐揮了揮手。
鄔照檐緊抿的唇角微松,冷冽神情柔和許多。
「鄔照檐,你下來啊,你怎麼好意思讓我自己幹活啊!」
鄔照檐循聲看去,虞知聆剛清理出一角的魔魑,仰起頭,雙手捧在嘴邊大聲喊他,儼然炸毛的樣子。
他笑了聲,翻身躍下城牆,跳入魔魑群內。
墨燭也在此刻殺到了虞知聆身側,回身看了眼她,解決她西南方向的魔魑群。
「師尊,你怕是不能久留,這裡魔氣太重,你有心魔。」
虞知聆神情平靜:「我的心魔自己知道。」
「這裡很黑,你會害怕的。」
「我四師姐給的鮫珠可不是白拿的。」
虞知聆瞬移百丈外,所過之處倒下成片的魔魑,她手挽劍花,動作乾脆利落。
墨燭跟在她身後,兩人背靠著背。
她身上光亮大作,腰間的鮫珠在越暗的地方便越是亮,光亮讓她不再害怕。
墨燭沉聲道:「師尊,殺不完的,得靠陣法。」
「你說用什麼陣法合適?」
墨燭聽出來她在考驗他,和她邊殺邊道:「從不忘河到這裡大概有七十里,這一段地帶無人居住,我們且只有這一條大路,我們可以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布下陣法,將從不忘河到城外的整條路囊進去。」
「那麼陣法必須具有強大的殺傷力,能一擊絞殺陣內的所有邪祟,以我看來,只有四罡卷殺陣,陣法囊括範圍大,殺傷力強,只針對魔祟,並不會針對其他。」
虞知聆迅速清理乾淨大片的魔魑,抽空摸了摸他的腦袋:「真聰明,師尊都不用教你,你是最讓師尊省心的好寶寶。」
墨燭低下頭蹭蹭她的臉,親昵又依賴。
「以後也會這樣的,會讓師尊很省心的。」
他又開始隨地大小撩了。
師尊白了他一眼,瞬移至遠處魔魑聚集的地方接著搞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