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惶恐,虞知聆見墨燭為數不多慌亂的幾次,好像都是因為她。
她湊進他的懷裡,抱著他的脖頸:「好,不介意的,一點都不介意的,親親好不好?」
墨燭輕輕吻她的唇,知道她在哄他,也知道她瞞了自己什麼。
他扣住她的後腰將人抱起,虞知聆盤住他的腰身,臀底被他托著,平視的高度更方便他們親近。
雙唇分開的時候,彼此額頭相抵,呼吸交纏,虞知聆捏捏他的臉:「不生氣了?」
墨燭失笑,泄憤般咬了一口沒心肝兒的師尊:「本來就不生氣,我害怕。」
「那不怕了好不好?」
「別說這些話了師尊。」墨燭低聲跟她撒嬌:「我們不想其他的事情,慢慢來,一步步來,從親吻開始適應,不求師尊多快給我名分,但能不能,我們給彼此多一些信任?」
虞知聆的指腹輕觸他的長睫,喉口梗塞:「我還不夠信任你?」
墨燭道:「如果信任便不會猶豫,不管什麼阻擋在你我之間,都不會猶豫。」
虞知聆之前從來沒想過這點,原來她顧慮的這些,是不夠信任?
墨燭將人放下,攏著腰身攬進懷裡:「我們得在一起的,師尊。」
虞知聆只當他還在害怕,伸手環抱他的腰身:「別怕了,我錯了。」
擁抱的姿勢讓她看不到墨燭的臉,少年的神色晦暗不明,面無表情,只有扣在她腰後的手收緊,手背根根青筋遒勁。
墨燭低聲呢喃:「我們得在一起的,師尊答應過,不會離開的。」
虞知聆所能做的,只有哄他:「我答應過的,墨燭,我答應你。」
***
血從腰腹間滴落在地,濺在泥沙之中,開出朵朵雪花。
墨燭冷著臉將藥灑在腰腹間,纏上一圈圈繃帶,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縱橫交錯滿是傷疤。
處理好傷口,他穿上破爛的黑衣,撿起無回劍接著趕路。
記得自己走了很久很久,恍恍惚惚,重傷到難以動彈的時候,便停下來為自己療會兒傷。
只要還有一口氣走路,他便會一直向前,追著一個目標。
墨燭坐在山頭,垂首望向崖底,一人腳步蹣跚,走路跌跌撞撞,忽然間,來者察覺到什麼,驀地仰頭看過來。
迎接他的是一柄破空的利刃。
墨燭縱身躍下懸崖,單手橫劍劈下,劍光捲起滿地石塊黃沙洶湧砸去,幽晝避之不及,被橫劍打在心口之處,重重撞飛出去。
隨之而來的是墨燭的第二劍,劍氣肅殺,離弦般迸射。
幽晝翻身躍起,唇上沾染了濃黑的血,瞧著邪佞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