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三家主便是江應塵,江家上一任少主,他只有一個孩子,名喚虞知聆,應當也是這一輩中年歲最大的。
江聿寒口中的姐姐指的是誰,墨燭自然可以聽出來,即使再過不耐,但是關於虞知聆的事情,他還是會停下來。
眼見墨燭輕飄飄看過來,這意思便是聽他說話了,江聿寒鬆了口氣,這孩子心大也不記仇,在雜亂的乾坤袋裡翻找。
「你等會兒哈,我找找,我出門前專程帶上了,本來是要給姐姐的,但我尋思你或許更需要。」
他叫姐姐倒是叫得很熟練,說到這裡還抬眸看了眼墨燭,笑嘻嘻道:「我可高興了,祖母和我說濯玉仙尊是我的姐姐之時,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歡快,那可是濯玉仙尊啊。」
墨燭直皺眉,也不知道江家一個修無情道的門派,門內弟子多淡漠話少,怎麼就養出了個江聿寒這種話癆,他情緒熱烈到絲毫不像是個修無情道的人。
江聿寒終於找到了東西,遞出來給墨燭:「喏,這個。」
墨燭待看清他手中的東西之時,原先平靜無波的神情寸寸瓦解,垂下的手悄然攥緊,指節捏得嘎嘣響。
江聿寒自然是聽到了他的動靜,癟癟嘴,淡聲道:「你們在瀲花墟的那件事我聽說了,你去尋那隻三瞳蟒,是為了找當年那隻蟒蛇吧?」
墨燭呼吸發抖,臉色說不上慘白,但也絕對不好。
江聿寒道:「從我小叔房中找出來的,之前祖母讓我收拾他的屋子,我看到了這張畫像,裡面夾了個鱗片。」
那塊鱗片不似騰蛇的墨黑威嚴,它呈現一種詭異的赤紅色,粗厚,邊角也並不如騰蛇那般銳利。
那張畫像被江聿寒展開。
江聿寒指了指畫像:「你認識這幾個字吧,妖域掌兵,新妖王便是曾經的妖域掌兵……也就是,你祖父的手下。」
「我……我知道你是騰蛇了,聽我祖母說的,不過你別擔心,我沒告訴別人。」
墨燭根本不在乎他為何知道自己的騰蛇身份,他只是看著那張畫像。
他並未見過這位新任妖王,騰蛇一族被算計的時候,他的父親還未出生。
可妙晚接過丈夫的刀毅然選擇回冥海赴死之時,給了他一塊鱗片。
她說:「如果你能活下來,如果你足夠強大,孩子,去殺了他。」
妙晚並未告訴墨燭那人的身份,她其實只是想給墨燭一個活著的理由,如果墨燭知道妙晚讓他殺的人是誰,當時那般衝動弱小的他,怕是會提著劍衝去。
墨燭抖著手取出乾坤袋裡塵封已久的鱗片。
赤紅的蛇鱗,邊角微圓,這是蟒的象徵,因此他在聽聞南都瀲花墟關押了一隻大乘境的蟒蛇之時,才會主動前去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