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聆上前擁抱他,下頜枕在他的肩頭,他身上的沉香很清晰,冷冷淡淡,但又很乾淨,他總是這般整潔。
「我有一些事情瞞著你,墨燭。」
「我知道,沒關係的。」
墨燭抱住她,雙手環擁她的脊背,將她完全罩進懷裡。
「沒關係的師尊,我不在乎。」
他怎麼可能不在乎?
就如同他在乎阿歸的存在一般,她身旁一切未知,一切他不知道的事情,都如鯁在喉刺著他,讓他不安心的同時,只要看到她,便想永遠貼在她身邊。
抓緊她,她才不會離開。
虞知聆張了張唇:「我其實在另一個世——」
後面的話全成了空氣音,她張不開嘴,他聽不到。
「什麼,師尊您說什麼?」墨燭偏頭看她,見她愣然的模樣。
虞知聆臉色微白,搖了搖頭:「沒事。」
她看到墨燭微抿的唇角,知道他猜出了她心里有事,也知道他其實想要她告訴他那些秘密。
虞知聆也想告訴他,想讓彼此之間沒有秘密。
她什麼都做不到,只能呢喃問他:「你非常確定我就是濯玉嗎?」
墨燭問她:「是或者不是,我喜歡的只有您。」
他動心很快,不至於一見鍾情,但對她的抵抗力從一開始便不強,人獨身久了,對身旁一切溫暖都會渴望抓緊。
虞知聆又說:「我其實也不能完全確定,我到底是不是濯玉,我的經歷……」
倘若她從小就是這個世界的人,她到此刻一定非常確定,自己就是濯玉。
可她在另一個世界的生活,從出生到死都如普通人一般完整,福利院不是假的,許奶奶和姐姐不是假的,阿歸也不是假的,以及她的心髒病、數次瀕死又被拽回來、崩潰又打破崩潰決定活下去的經歷都不是假的。
那麼,她到底如何在是虞知聆的前提下,又是濯玉呢?
墨燭親親她的鼻尖,與她額頭相抵,低聲道:「師尊,慢慢查,好嗎?」
虞知聆垂下眼,沉默了許久。
墨燭以為她難過了,觸碰她的側臉,「別多想,我們——」
「墨燭。」虞知聆低聲打斷他。
墨燭頗為好脾氣地應下:「嗯,師尊說。」
虞知聆握緊他如玉的手,撓了撓他的掌心,忽然抬眸問他:「你這段時間能努力修行嗎,就……爭取早點渡劫?」
墨燭:「……什麼?」
虞知聆很認真:「你早點渡劫,有信心嗎,我們當時說的是十年,但是我現在有特殊情況,你得趕緊渡劫。」
墨燭:「……」
墨燭不懂怎麼話題又歪到他修煉這回事了。
「什麼特殊情況?」
「非常特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