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白花花的骨頭刺穿她的肌膚,墨燭呼吸沉重,眸底洇紅,壓下去的怒意再次翻湧。
他不該只踹那兩腳,他該將那隻器靈的骨頭一根根全打斷,讓他站也站不起來。
墨燭壓下不安,急忙傳信給寧蘅蕪:「二師伯,來一趟聽春崖可以嗎,儘快。」
寧蘅蕪來得很快,看見虞知聆的模樣後心跳驟停,撲上前想要觸碰她的傷,卻又不敢碰,生怕傷到她哪裡。
「這……這怎麼回事?」
墨燭低聲道:「一會兒再解釋,先替師尊療傷。」
他背過身,聽到寧蘅蕪窸窸窣窣的聲音,滿腦子都是她閉眼昏迷的模樣,越想越是難受,越想越是氣惱,恨不得將歲霽千刀萬剮。
寧蘅蕪將虞知聆的中衣解開,小衣也褪下,餘光看見墨燭一直背對著他們,她知道他不會轉過身,便放心為虞知聆處理傷口。
約莫一刻鐘後,她收回手,替虞知聆穿上衣裳蓋好錦被。
「好了。」
墨燭轉過身,幾步來到榻邊,小心翼翼撫摸虞知聆的鬢邊,疼惜不加遮掩。
寧蘅蕪沒有像之前那般開口諷刺,她站起身將位置讓給墨燭,腰間的玉牌在這時候亮了。
「蘅蕪,來執教殿一趟,仙盟出事了。」
寧蘅蕪臉色瞬間變了,趕忙往外走。
墨燭坐在榻邊,屋內只剩下他們兩人,他俯身親了親虞知聆的額頭,替她拂開凌亂的發,握住她的手。
虞知聆是在晚上醒來的。
剛動了動手,一旁的墨燭立馬反應過來。
「師尊?」
虞知聆肋骨處隱痛,也無法坐起來,剛醒來後聲音微啞:「回來了?」
「嗯,我帶師尊回來療傷。」墨燭握住她的手貼在臉側,柔聲問:「還疼嗎?」
其實很疼,但虞知聆搖頭:「沒事,不疼的。」
「疼了說出來,沒關係的。」
「真的不疼。」
墨燭看了她一會兒,眸光沉靜,偏偏將虞知聆盯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墨燭,仙盟的事情……」
「掌門他們應當知曉了,正在處理,卷宗並未丟,頂替歲霽的人應當只是為了找六時篆,境微長老死前也未說。」
那虞知聆便安心了,起碼六時篆此刻還在他們手裡,並沒有被搶走。
「師尊,是我沒陪在你身邊。」墨燭捧住她的臉,俯身與她額頭相抵,「我不該閉眼的,我應該一直抓著你的手,是我的錯。」
虞知聆抬起手觸碰他的側臉:「墨燭,不怪你的,我沒事。」
墨燭親親她的頭,兩人距離很近,她可以聽到他劇烈的心跳,猜到他其實一直以來都沒安心,墨燭還是在恐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