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燭,我還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這件事只有你能做。」
墨燭沉聲問道:「什麼事情?」
虞知聆道:「愁霄。」
她沒說明白,但是墨燭只通過這兩個字以及虞知聆的眼神便猜出了她的意思,有些話沒必要說得太清楚,他們的默契足以讓彼此通過一個表情理解對方的意思。
墨燭歪頭輕
吻虞知聆的唇,印下一吻後道:「好,我知曉了。」
虞知聆枕在他的肩頭:「墨燭,抱一會兒吧。」
「嗯,好。」
墨燭在榻上坐下,將人抱在懷裡。
虞知聆挪了挪身子,以前坐在他懷裡還沒覺得有哪裡不對勁,自從那七日過後,如今再有這種姿勢,便總是想歪。
她靠在墨燭的懷裡,百搜芥子舟並排飛向四殺境。
***
霓萼走上前,將披風遞給幽晝:「主上,夜裡風大。」
幽晝笑了聲:「魔淵哪裡有白日黑夜?」
霓萼沉默不語,主動將披風加到他身上,隨後恭敬後退幾步。
幽晝站在高處,望向下方烏泱泱延綿了幾十里的血紅眼眸,忽然開口:「霓萼,你跟本尊多久了?」
霓萼道:「一千年了。」
「一千年了,真久啊。」幽晝點點頭,席地坐下,昂貴的寬袍鋪在身後染上了灰塵,霓萼下意識蹲下替他擦拭。
幽晝輕飄飄道:「本尊給你一個機會,除了雲祉外無人見過你長什麼模樣,我們現在在魔淵,你可以從這裡去往極北魔域,那裡雖然森寒無光,不如中州熱鬧繁華,可只要你不參與這次戰鬥,以一個尋常魔修的身份,中州不會對你動手。」
霓萼染了豆蔻的手一頓,她緩緩抬眸,望向身前背對她隨意坐著的幽晝:「……主上?」
幽晝沒回頭,聲音含笑:「不是試探你的忠心,選擇權交給你。」
霓萼啞著嗓子問:「您希望屬下如何選?」
是選一條生路,還是和他一起走一條可能會死的路?
幽晝道:「本尊說了選擇權給你,你自己選。」
「屬下選什麼都可以?」
「自然。」
「那如果屬下要走呢?」
「可以。」
霓萼長睫微垂,塗了口脂的唇彎了彎,分明在笑,眼底卻毫無笑意。
許久後,窸窣聲響起,霓萼替他拍去衣擺沾染的灰塵,淡聲道:「屬下不走。」
幽晝安靜了會兒,忽然笑了聲,隨後笑聲越來越大,他仿佛聽見很可笑的事情,滿頭的發散亂披散在肩頭,已然癲狂的模樣。
霓萼垂首等他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