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師姐,不要哭。」
直到三個月後,她躺在執教殿的青磚上休息,被再次驚醒。
她看著穎山宗內的魔魑和橫屍,那一刻竟然覺得,她瘋了吧?
她真的……瘋了吧?
「師兄!師姐!」
恍惚間,她好像又再次聽到那道聲音。
「第一百五十次。」
虞知聆瘋了。
她終於瘋了。
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虞小五了,她再次回到穎山門前,守門的弟子攔住她。
「何人,敢闖穎山?」
虞知聆茫然回問:「我……是誰?」
她渾渾噩噩往回走,邊走邊說:「我是誰,我要去哪裡?」
她是誰?
她又該去哪裡?
她什麼都做不了,她只是個瘋子。
虞知聆暈倒在地,卻又再次睜開眼。
黃粱一夢。
這一次睜眼不是穎山的山腳,而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她的身旁放了一盞燈,對面坐了個人。
蟬羅聲音嘶啞:「你醒了?」
這一次的虞知聆沒有回話,她好像不認識面前的人了,她只是掙扎站起身,她也確實能站起來了。
蟬羅盤腿坐在地上,仰頭望向她,並不驚詫她為何可以站起身,虞知聆身上總有很多秘密。
虞知聆冷眼看她:「放我出去。」
蟬羅笑了聲:「我的答案你還沒給我。」
虞知聆忽然發瘋朝她撲去,蟬羅瞳眸驟縮,連忙站起身後退。
「你瘋了!」
虞知聆確實瘋了,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她看著面前這個折磨了她三年的女人,起了滿心的殺意,她不知道外面的穎山是什麼情況,那些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記憶?
她分不清現實與虛妄,循環了太多次,穎山宗在她面前滅門了整整一百五十次,燕山青他們所有人以各種死狀死在她面前,到現在她已經瘋了。
殺,殺,殺,只有殺。
攔路者該殺,跟幽晝有關係的人都該殺!
蟬羅震驚於虞知聆都昏了半年,醒來後忽然像是個殺神,站起身後還能跟蟬羅打成了平手,甚至隱隱有壓過她的趨勢。
直到蟬羅看到虞知聆猩紅的雙眸。
「你……入魔了?」
心魔徹底爆發,在她昏厥的半年里,一遍遍陷入幽晝為她種下的心魔種中,那些她最害怕的事情,最終還是變成了現實,還不止一次在她面前上演。
「明心道修士,你竟然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