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縷縷的白線從她視野中伸出,她這兩天運用了不下十次,對它們的操控已經愈發輕鬆。
白線輕盈地綁縛上周圍的草木,植物隨風擺動間與她心意相通,她觀察一番,隨機選了個衣著打扮還算不錯的路人,然後便控制著這位倒霉蛋周圍的枝條伸向她綁在腰間鼓鼓囊囊的皮袋子。
那袋子像個小腰包,塞得圓圓鼓鼓,在雲行視野中來回搖晃。
小騷包,我要把你狠狠地偷了。
雲行眯了眯眼,動了動手指。
那人留著頭淺棕色的短髮,一身衣服穿的整齊利落,嘴巴里含著一根小糖棍輕輕哼著歌,一副心情頗佳、毫無防備的模樣。
枝條鬼鬼祟祟的伸向這位青年的女士,等那人剛好腳步稍慢,枝條便輕輕探進去。
雲行閉著眼睛倚在牆根,這位女士的好心情也幾乎要隨著她腰包里的錢幣轉移到她身上。
「咳咳。」
隨著枝條挑開一道小口子,那人慢悠悠地咳了兩聲,緊接著那枝條便突然停了下來,雲行眉頭一跳,視野中纏繞上那根枝條的白線盡數斷裂開。
所幸沒有什麼一般高魔小說里功法被破帶來的內力衝擊。
她睜開眼睛,沒敢回頭看案發現場,心裡頗有種不妙的預感,若無其事的轉過身,腳下卻猛的冒出一片茂盛的雜草。
[木靈,B級。]系統的聲音自腦內響起。
「你每次都當馬後炮是嗎?」雲行咬牙,「以後看到這種小boss就直接告訴我行不行。」
雜草的莖葉攀上她的腳踝,雲行嘗試著抬了抬腳,發現這草前所未有地堅韌,被這樣固定在犯罪現場,她終於還是感覺有點汗流浹背。
那棕色頭髮的青年女子晃晃悠悠地扭過頭,嘴裡嘎巴嘎巴嚼著糖棍,神情倒是沒什麼明顯的不快。
雲行可不因此覺得輕鬆,只覺得有點如芒在背,在河邊走了區區兩天便濕了鞋,按理怎麼說也沒有這麼快的。
她又嘗試著抬了抬腳,小小的火花繞著足底星星點點的亮起。
她與那人對視,訕笑兩聲,鞋底摩擦地面,蹭了蹭剛燒出來的草灰。
「這位女士有何貴幹?」
女子當然對她腳下的熱意有所反應,臉上的神色帶上一些微妙的難言。
這樣看似隨意的一攻一破,女子已經能對雲行的水平有一個大致的判斷。
少說也是c級以上的火靈。
女子並不想與這個等級的火靈在街道上爭鬥,巡城者可不會放過這麼明顯的目標,她才來北城不久,可不願意這麼快就給自己惹上麻煩。
她上下來回打量雲行:「朋友,木靈和火靈,就偷東西?你這是想找事還是想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