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得高挑,整個人細細長長,卻還是比雲行矮些,此刻他的腦袋靠著她肩膀,整個人一副柔若無骨大鳥依人的姿態,口氣卻是相當冷漠。
「我不幫你,要去你自己去,我需要休息。」
雲行算是知道一個喜怒無常的人具體是什麼樣子了,這脾氣實在讓她難以捉摸,但情緒穩定的大女人選擇不與這種小男孩計較,她扭頭,看到衛軼毛茸茸的發頂,賤賤的對著中間的發旋吹了一口。
「那怎麼辦,你自己留在這裡嗎?」她還是比較希望衛軼願意同行的,如果要她一個人走,可能不太好單挑水靈的異者,「而且我還不能算獵人吧,不管因為什麼原因,我還沒註冊,獵人的事不能怪到我頭上。」
衛軼翻白眼,海洋的味道若有似無縈繞周身,臨時送上門的alpha與他匹配度太低,淺淡的味道並不能很好的安撫他的情緒,但這並非沒有好處,過低的匹配度讓alpha也很難對他造成影響。
他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三十五區是很少移動的,但它會追逐不自然的能量,是你們的狩獵驚動了它。」
雲行大呼冤枉,談何狩獵,她只是一個不惹事不怕事的優秀青年,所有的殺生都怪它們自己撞她手上,她所有的行動分明都能掛靠上正當防衛四個字。
衛軼繼續道:「上次是喬阿婆,我已經放過你一次了。」
雲行立刻反駁:「你當時又沒打贏我,放過什麼放過。」
衛軼這下徹底不與她說話了,雲行又推推他,肩膀頂的他亂晃:「又要生氣還又要靠著我,你丟不丟人。」
衛軼咬牙,恨不得立刻就要咬她一口,他抬腿離開,雲行見狀趕緊把他拉住。被她這麼一拽,衛軼一時沒掙開,只覺得惱火更上一層樓:「你覺得我很想嗎,還不是因為你的信息素沒用,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行的alpha!」
雲行愕然:「你說話注意點,咱倆現在就是咬了咬脖子的戰友關係,不要說的這麼曖昧,你不能因為我沒使勁咬你就說我不行吧。」
衛軼此刻覺得幸虧自己不是火靈,他氣的冒火,不知道從哪兒又把他那把刀掏出來,要往雲行拉著他的那隻手上扎。
雲行立刻改口:「不是,我錯了,等下,我的意思是咱倆這是生死戰友,刎…吻頸之交。」
她自認沒說什麼賤話,但這下可徹底拉不住他了。雲行被他甩了一個踉蹌,心說這人屬牛的,有這力氣留著出去耕幾畝地,中城早晚能被他改造成良田。
「衛軼,好人,我錯了,」她三步並作兩步,有點肉痛的和他商量,「幫我一下唄,出去結了任務我的那一份全給你。」
衛軼覺得荒謬,雲行正認真的對他作揖,她似乎總對能出去這件事持有一個篤定的態度,也不知道她這是盲目樂觀還是另有底牌未動。
他正要開口嘲諷,卻又突然想起什麼,他詢問:「是誰的公告?」
雲行:「忘了,只記得是一個有錢的家族。」
衛軼不作回應,停下腳步,視線轉向右側的牆壁,由於自身生靈的加持,他的直覺一向準確,此刻只覺得牆外隱隱有不祥的氣息傳來,提醒他不要上前。
真夠晦氣,還不如乾脆死了再來。
雲行依然是那副毫無所覺的樣子,見他停下還露出一點高興的表情,傻的很,實在浪費那一張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