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詭的能力。
這是暗示,還是什麼幻覺一類的異能?
他盡力催動體內生靈的力量,卻仍然覺得這間房間黑暗壓抑,走在這裡就像行走在是不透光的幽深海底。
不知道打火器掉在了哪裡。
他牙齒用力咬上嘴唇,一直到真正有一絲血腥味從在口中出現才稍微鬆口,疼痛的感覺果然令他頭腦清明不少,亂七八糟的幻覺散去,他分明還好好地站在民居的二樓上。
這能力雖然詭異,卻遠不夠強大,衛軼稍放下心,試圖搜索方才那個攻擊他的人。
這個枝柳區…
他藉助自身生靈發出的一點螢光,來到牆角的雜物旁。
那裡不知道堆砌著什麼東西,腐舊的家具和軟裝幾乎磊到天花板,對方那掩蓋不住的喘氣聲正從那裡傳出,他一把掀開上面積灰的油布,竟意外從那堆破爛的家具縫隙之中發現一縷螢火似的光亮。
他皺眉看去,那點瑩亮散著暖黃色的光,勉強構成一個單薄的人形,見油布被扯下,那人影對著衛軼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吼叫。
光芒只亮了一會兒,不過幾息便又暗淡。
烏鴉從他的肩膀上落下,一蹦一跳鑽入那些窄小的縫隙,縫隙之中,衛軼看到一雙亮金色的眼睛。
這是……?
衛軼腦中猛然閃過一個荒謬的猜測。
「……參星婆婆?」
————
衛軼出去時,太陽不過剛剛下山,再次回來時卻已經是深夜。
他背後背著一個破破爛爛的油布包袱,身上也打滾似的弄得髒兮兮的,似乎也是猶豫著不能被人發現,他在旅社的屋檐下徘徊了兩圈,最終決定爬樹上樓。
雲行正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捋著頭髮單手給自己編麻花,窗外樹影晃動,她起身去看,衛軼這鬼祟的行為幾乎立刻就引起她的注意。
她從窗口向下張望,差點被他的樣子逗笑,衛軼正站在一根大樹杈上,好像一個標準的小偷。她抬了抬手指,那棵樹立刻就是一陣扭動,將衛軼嚇了一跳
他甚至有些驚惶的樣子,仰頭才發現是雲行坐在窗戶邊,雙手叉著抵在唇下,看好戲一樣看他。
衛軼瞪她,雲行呲著牙又一樂,她把窗戶撐到最大,那節樹枝就慢悠悠地把衛軼送到她的房間裡,衛軼一聲不吭地跳下來,將包袱放到地上,又去將雲行的窗戶緊緊合起來。
雲行拿眼睛上下掃他,覺得滑稽,嘴角都壓不住:「你大晚上出去偷人東西啊。」
「啊?」衛軼正給窗戶落鎖,被她問的有點不解,「我沒有。」
雲行嘖嘖兩聲,指指地上那黑漆漆髒兮兮的油布包袱:「大哥,晚上穿一身黑出去,再背著個大包袱回來,上樓還走爬樹這條路,這太典型了,你怎麼狡辯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