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易山還在擔憂雲行幾人的停步是否有什麼陰謀陷阱,雲行那邊卻是已經躺在地上實實在在的準備休息。
她枕著個草墊子,把腦後的頭髮都撩上去,打了個大呵欠,指揮著不知道什麼植物拿葉子給她扇風。
魚亞離得她不遠,掰方才在戰鬥中被男人擰壞的樂器,衛軼跪坐在地上,還在照顧參星婆婆。
他把原本鋪在自己身下的蓆子讓給她,魚亞見了自覺考慮不周,又要給他再編一張,被衛軼拒絕了。雲行聽到魚亞的提議就又在一邊打岔,說她胳膊肘淨往外拐,也不知道關心一下她這個柔弱的老朋友,被魚亞用臭腳攻擊,兩個人又鬧起來。
alpha湊在一起總是這樣幼稚又無聊,衛軼想著,控制著生靈的力量來回遊走在參星婆婆的身體經絡,她中途又醒過一次,似乎同他一樣也剛從夢魘中掙脫出來,迷迷糊糊地睜眼,口中喃喃了幾句聽不清內容的話。
就這樣又梳理了好幾遍,參星婆婆身上的斑點才不再躁動,光亮重新湧現,她躺在幾人旁邊,像個人形的小夜燈,安穩的一動不動。
看似安穩,實際情況卻應屬異常。
衛軼為她梳理經絡時,便發現當她身上黑斑顯現,體內便會處於一種過於空虛的狀態,分明力量沒有消失,卻全都緊附在皮肉之中,失去活性一樣的難以調動。
然而參星婆婆卻反而能夠在這樣全面空虛的狀態下自主的活動,甚至在枝柳區之中躲避那一行人數天之久。待他引導她體內的力量重新顯現出來,充盈起她的身體的時候,參星婆婆卻又陷入沉眠。
會是母親的手筆嗎?
他想不出這又是用了什麼手段,只知道單憑藉衛易山或者衛嘉的力量肯定做不到這一步,若說是那個金靈做的,就更是天方夜譚。
他想起方才兩人逃走時,衛易山捏碎的那塊暗黃色的晶核,晶核碎裂的畫面像是慢動作映在他的腦海之中,那又是什麼東西,那又是誰的晶核?
分明都在近處,魚亞和雲行卻並沒有受到那東西的影響,為何獨獨對他有效,如果因為他是生靈,那衛易山又如何能避免?
他並不認為自己是個善于思考的人,只覺得腦袋亂亂的,唯一能確定的事只有衛家肯定在參星婆婆身上搗了鬼,其他的——不論如何,他看著參星婆婆皮膚上發出的光,重新催動體內的力量,又在她的經脈中走了一遍——他決定先讓參星婆婆維持在一個相對平穩的狀態里。
雲行二人滾在地上,兩邊控制的軟藤和茅草一起較勁,幾乎把兩人捆成一整個粽子。
她們二人滾得狼狽,倒是都沒生氣,估計就是alpha間無聊的拉拉扯扯。他站起來,走到她們身邊,火被雲行安排在角落裡,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長。
見他過來,兩個人都停了手,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重新分開躺著,剛才糾結在一起的雜草也軟的像麵條似的從她們身上滑下去。
衛軼:「他們再追過來之前,我來為你們療傷。」
他先坐去魚亞旁邊,魚亞麻利地一骨碌翻身坐起來,眨眼笑道:「我很榮幸,一下子感覺和生靈組隊真是好,竟然有這樣高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