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想當甩手掌柜,只是因為她以後若是經常要進山里,屯裡的事情必須要由另外一個人來做決定,想來想去,還是三姐最適合。
其他人若是離開她,其實都可以好好活著,雖然艱難些,但底層老百姓誰都是一樣的活法。但三姐不行,三姐被通緝的畫像說不定還貼在某座城裡,她若是獨自離開,想來不會活得比現在好。
除了羅采春,其次就是桑大娘。
桑大娘帶著個小滿兒,老的老,小的小,比羅采春還艱難。
不過小滿兒這會兒倒是很開心,一手牽小鹿,一手牽大灰兔,走路都是橫著走的。
除了阿謙他們三個小孩跟著她,屯裡其他小孩也圍著她,膽大的還敢伸手摸小鹿,膽小的只能眼巴巴看著。
「燕姑娘,」身後傳來佟槿方的聲音,燕惜妤回頭看他,「怎麼了?是不是那些靈芝有毒?」
燕惜妤雖然知道那些是靈芝,但她無法確定是什麼品種的靈芝。
因為她壓根就不認識長在山裡的草藥,她連買到的切片藥材有很多都認不出來名字。
佟槿方搖搖頭:「沒有毒,都是上品赤靈芝,若是賣給藥材鋪,能賣個好價錢。」
「沒有毒就行,日後我上山多摘些回來,你和佟姑娘負責曬乾,賣到的銀子你們自己收著,」燕惜妤怕他還記著孫珍娘倆師徒的事,於是又說道,「孫女醫師徒雖然是咱鄰居,但她們手上沒有靈芝,搶不走屯裡所有想治病的人,你不用太在意她們。」
佟槿方抿了抿嘴唇,其實他不是在意孫女醫師徒,他在意的是燕惜妤對他和他阿姐的想法,他怕燕惜妤覺得他和他阿姐沒用,會趕他們走,所以他才會故意提孫珍娘。
他是想告訴燕惜妤,不是他和他阿姐沒用賺不到銀錢,是因為他們的鄰居是女醫,搶走了原本該來尋他們看病的人。
他想對她說聲多謝,多謝她救了他阿姐,多謝她將他和阿姐帶到邊地落了戶籍,也多謝她沒有因為治好了離魂症就趕走他們。
他欲言又止,到嘴的話卻還是變了:「我……這個你拿著。」
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拳頭大的半舊布製藥袋,那藥袋縫著就像個葫蘆似的,束口的繩子還是綠色的,像葫蘆嘴上的兩片葉子。
「這是什麼?」燕惜妤接過來看了看,「裡面裝著藥丸?」
「是我阿娘縫給我的藥袋,裡面是一些救命藥丸,那些藥丸是我姐煎制的,黑色藥丸口服止痛,棕色藥丸碾碎了敷在傷口上治血,紅色藥丸解毒,」佟槿方的視線在燕惜妤手上的藥袋看了一眼,「你隨身帶著吧,藥丸要是沒……你還是別用到那些藥丸了,就帶著保平安。」
「你阿娘送你的?」燕惜妤記得他是六、七歲去當了乞丐,這藥袋他隨身帶了十年,於是她把藥袋遞了回去,「你阿娘給你的,你自己好好收著,我隨便拿個布袋裝著藥丸也行。」
「藥丸不是什麼布袋都能裝的,這方面很有講究,」佟槿方板著臉說,「給你就拿著,我佟槿方不至於捨不得一個藥袋。」
他說完轉身就走開了,連燕惜妤想喊他說聲謝謝都沒停下腳步。
燕惜妤低頭看看手裡拿著的藥袋,笑了笑,又嘆了口氣。
她身邊的這些人陪著她一路來到這荒涼的邊地,她希望日後他們都能過得比以前好,但她自己現在一窮二白的,雖然心中有計劃,但在計劃沒有成功之前,一切都是空談。
這時梁屯長走了過來:「燕姑娘,怎的沒去看殺野豬?」
「仲四把野豬殺了?」燕惜妤轉身看他,「屯長特地來喊我去看殺豬?」
梁屯長明顯是有事才來找她,只見他搓著雙手說:「是這樣,那野豬皮太厚了,仲四是直接剝了豬皮,還有那豬頭,獠牙森森的,仲四也不打算要。」
燕惜妤看著梁屯長沒說話,他們這一路上有時都要挖草根填肚子,仲四不可能會捨得不要豬皮豬頭的人,肯定是梁屯長勸他不要豬皮豬頭的。
「屯長,我沒工夫想那野豬,」燕惜妤說,「我在煩心著別的事,正想找人問問。」
梁屯長眼睛一亮:「哦,不知燕姑娘想問些什麼?」
「我要是從荒漠那邊套到野馬野牛,我該如何帶著它們過關卡?」燕惜妤直接問,「我也眼饞那些野羊很久了,想套幾頭回來解解饞。」
「野羊好啊,那身厚皮子,兩頭羊皮子就能讓人在邊地的大雪天裡不挨凍,」梁屯子一臉的興奮,「燕姑娘如果套了野羊回來,給我留幾身羊皮子,我給我娘和我家婆娘一個做一件皮裘。」=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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