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頌安將陽暉扶了起來,安慰道:「沒事,我們本來也沒有將希望全放在這件事上,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事。」
「將軍,這是您讓我帶的手諭以及皇上讓我給您的信。」
裴頌安從陽暉手中接過那封書信,將裡面的信紙拿出來,全部展開。
他一目十行,一會就看完了。皇上對馬鐙非常的喜歡,表示會讓京城的騎兵進行訓練,第二就是讓他全權調查北興州鐵礦的事,若發現問題,可第一時間處理。
莊雨眠整整睡了一天才醒來,屋子裡漆黑一片,一點光亮都沒有,她摸黑點了燈,然後拿著蠟燭走了出去。
將軍府只有零星的幾個屋子才有亮光,她想了想還是往裴頌安
的書房走去。
月明星稀,明月高垂,院子裡仿佛被灑滿了銀輝。
莊雨眠剛走到裴頌安的書房外面,書房的門陡然就開了,裴頌安和一個她不認識的少年走了出來。
裴頌安看到莊雨眠衣衫單薄地站在他的外面,皺起了眉:「晚上冷,怎麼不多穿點衣服?」
莊雨眠:「我待會就回屋了。將軍現在準備去處理知州私藏鐵礦的事嗎?」
「是的,照顧好你自己。」
裴頌安匆匆交代一句,就帶著陽暉走了。
將軍府外已經有人牽著馬在等了,每匹馬上都安裝上了馬鐙。
裴頌安告知陽暉怎麼使用後,就上馬了。
陽暉上了馬,才感受到馬鐙真如將軍所說的那樣好使。他問道:「將軍,這馬鐙是剛剛那位莊姑娘發明的嗎?」
裴頌安:「嗯,感覺怎麼樣?」
陽暉:「好用。」
陽暉接著又說道:「剛剛那位就是莊姑娘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將軍如此關心過一個人。」
裴頌安:「是嗎?只是留著她有用而已。」
陽暉不贊同也不反駁,將軍連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在提到莊姑娘時,語氣都變溫暖了。
裴頌安讓鄭中跟蹤人時留下標記,因而裴頌安到達藏鐵礦的洞裡後,就沿著鄭中留下的記號跟了上去。
北興州的知州在前廳里聽著心腹向他報告關於鐵礦的事。
「大人,我們的人已經提前去轉移鐵礦了,您不用擔心。」
知州:「沒有被人發現吧。」
「大人放心,我們每次都很小心,一定不會被人發現的。」
話雖這麼說,但是知州總覺得心裡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希望一切都只是他杞人憂天了。
夜晚,北興州陷入寂靜。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拖著運送鐵礦的車進入了城門。
他們駛過了寬闊的街道,進入一個狹窄的小道,又七拐八拐,終於繞到了一個大門面前。
鄰頭的人舉起手輕輕地敲打著大門,雖說聲音較輕,但在這寂靜的夜晚,足以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嘎吱」一聲,大門開了一條縫,裡面的人看到外面的人,立馬敞開大門,以眼色示意快一點。
裴頌安在暗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身邊的兩人接連問他什麼時候去抓人。
等到他們將最後一輛運送鐵礦的車推進府里後,裴頌安一聲令下,身邊的人立刻沖了上去。
「別動,私下運送鐵礦,按律當斬。」陽暉喊道。
而裡面的人頓時渾身僵硬,一臉驚恐。
裴頌安從暗處走了出來,他身後的披風隨著他的走動被風吹起來了,英姿颯颯,卻又十分威嚴。
「私運鐵礦,可是死罪,你們可知?」裴頌安看著地上跪著的這群人冷聲說道。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無知,並不知道此事有這麼嚴重,還望大人饒恕我們。」
裴頌安冷冷地看著這一群跪著的人,厲聲說道:「你們在為誰賣命?說出來興許還能饒你們性命。」
人群中並沒有人出聲,這時,有一個臉上長滿絡腮鬍子的人高聲喊道:「大人,是知州讓我們為他運送,還請您饒我們一命。」
領頭的人:「閉嘴,不要胡說八道。」
有了出頭的人,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將知州供了出來。
「將這些人帶上,我們一起去知州府。」
半夜,知州府的大門被人猛烈地敲打著,知州也被這巨大的聲響給吵醒了。
不知為何,他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