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還是讓裴頌安將手拿下來了:「以後這樣的事會更過,不可能每次你都恰巧在場,放開吧。」
裴頌安鬆開手,莊雨眠看得更加清楚了,馬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地方,連腳都一瘸一拐的,它還沒走到裴頌安的面前,就倒了下去。
莊雨眠難受極了,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一條生命從她眼前流逝。
裴頌安走到馬的面前,馬哀哀地叫了兩聲,就倒下了。
裴頌安輕輕地撫摸著馬的毛髮,濕濕的,上面浸染了它的血,他的手不知不覺地握緊了,青筋盡顯,眸似寒潭,仿若能將人直接凍住。
莊雨眠上前去握住裴頌安的手,輕聲道:「將它好好安葬吧。」
馬也是他們戰場上互相信任的夥伴,裴頌安很珍惜這些夥伴,他一點兒都不想戰馬有任何的損失。
「好。」裴頌安啞著嗓子說道。
寒風蕭瑟,打了勝仗的勇士們在回家的途中卻遭到了埋伏,這是一件非常讓人傷心的事。然而所有人都清楚,事情還沒有結
束,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這些埋伏的敵人還沒有走遠。
「所有人都隱藏起來。陽暉,你帶一半的人馬到對面去。」裴頌安迅速作安排。
其他的將士迅速躲避到峽谷的兩側,這樣從裡面出來的人就不會發現他們。
馬車目標太大,裴頌安已經讓人將它駕遠一點。
裴頌安本想讓莊雨眠也躲遠一點,可是莊雨眠死活都不願意,她要和裴頌安一起,她並不想離開裴頌安,一個人等待,一個人擔心。
裴頌安拗不過她,只好同意了,然後他將一把匕首遞給了莊雨眠。
那匕首通體泛著銀光,匕首的劍柄處還雕刻著花紋,甚是好看。
「那你將它收著,遇到突發情況可以救自己。」
莊雨眠拿著那把匕首,接了過來。
這一幕剛好被陽暉看到了,他看著那把匕首,驚訝至極,剛想說什麼,就被裴頌安一個眼神警告了。
他只好識趣地低下了頭,帶著士兵向對面走過去。此時,敵人埋伏的巨石全部推完,還沒來得及下來,是他們轉移路線最安全的時候。
莊雨眠將匕首握在自己的手中,叮囑道:「那你一定要小心你自己的傷。」
裴頌安極快地「嗯」了一聲。
所有人都隱藏好了,等待著未知的到來。
峽谷,懸崖之上,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正趴在崖邊,看著下面的情況,只是峽谷幽深,天色較黑,並不能看到下面的情況。
懸崖左邊,為首的黑衣人負手而立,露出來的眼睛陰狠至極。
「大人,那麼多的巨石推了下去,料他們肯定是死無葬身之地。」
「那可不一定,任何事只要碰到裴頌安總會有意外發生,我一定要下去看一眼才放心。」
一群人就跟著為首的黑衣人下了懸崖。
粗略估計,能有一千人。
黑衣人下了懸崖,往峽谷走了過去,地面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楚,根本就不知道有沒有人葬身於峽谷之中。
突然,為首的黑衣人停了下來,他直言道:「裴頌安一向狡詐,如此輕鬆就能打敗他,著實可疑。」
他看了一眼身後的人,隨手指了一個黑衣人,他的身形相對其他黑衣人有些瘦小,說道:「你去前方查探一下,看看是否有詐。」
「是。」
峽谷幽深,那黑衣人慢慢地向前走去,寒風從入口處竄進來,陰森森的。
裴頌安聽到峽谷裡面傳來聲響,聽著聲音感覺只有一個人。
他沉思了一下,隨意地指派了一個人,那人叫王猛,他留著鬍子,眼神銳利,上陣殺敵的時候最是兇猛,很符合他的名字。
裴頌安用手示意,讓他小心地解決對面的黑衣人。
王猛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走了峽谷,他慢慢地向著黑衣人的方向走去。
莊雨眠看著他們的行動,心中不由擔心起來。
黑衣人走進了幽長的峽谷,走了半天也沒有看到屍體,只有一絲絲的血腥味。
他心中疑惑,但又怕被責罰,便又往前繼續查看,還是沒有一個屍體,他終於發現這一切是有問題的了。
可是對面忽然出現了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將他解決了。
他睜大了眼睛,只看到對方銳利的眼神。
而另一邊的黑衣人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人回來稟報,已經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