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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應謙起身道:「出了巷子有家館子,雖小,但掌廚的一手好廚藝,我去買一些回來……」

「我做吧,」謝遲端起菜,「借下蘇賢弟的灶。」

蘇應謙愣愣點頭。

等謝遲入了廚房。

他才看向虞秧,「世子,會做飯啊?」

虞秧有些呆滯地搖了搖頭。

「不知……」

二人對視了眼,齊齊走向了廚房,扒在門口看。

不看不知道。

一看二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震驚。

世子真會做飯!

蘇應謙小聲道:「世子為何會這些?」

虞秧搖頭。

蘇應謙問:「你會嗎?」

虞秧搖頭。

蘇應謙鬆了口氣。

「還好,我以為如今君子都近庖廚。」

謝遲大概是聽到了門口的竊竊私語,應道:「我母親善廚,我少時跟著學過些。」

蘇應謙詫異。

「王爺還允許世子學這些?」

謝遲:「我父王嫌下頭人做不出我母親生前做菜的味道,偶爾會讓我做些給他吃。」

蘇應謙霎時無措。

「我不該問……」

虞秧輕聲道:「世子,我喜歡辣一點的。」

謝遲看了眼盆里的豆腐,笑說:「給你單做個辛豆腐?」

虞秧點頭。

「好。」

謝遲說:「還要一會,阿言,你與蘇賢弟去說說話。」

「我來幫燒火吧!」蘇應謙忙道。

「不必,」謝遲蓋上蓋子燜魚,又拿過刀切豆腐,「不是大菜,我能控著火候,蘇賢弟坐著便是。」

虞秧和謝遲對了個目光,立刻說:「走吧應謙兄。」

蘇應謙看了眼虞秧,也只得跟著。

虞秧走到堂屋內,坐下後。

她關切道:「應謙兄,你如今……」

「好了。」蘇應謙應道。

他聽虞秧問話,也知道世子是想空出地方,讓他與阿言兄弟二人說說話。

說起來,他真正熟悉得也確實只有林言。

這麼一想世子用意,他不免感動。

「世子很是不同。」他說。

虞秧自是點頭。

「是好。」

蘇應謙笑說:「你與世子真是師兄弟?」

虞秧想了下,說:「可以算是。我和世子曾受教於同一師父、先生。」

她倒是沒說謊。

小叔教過世子武功,也教過她基本功。

岐源先生給世子送過字帖,也給她啟蒙過。

若不說主僕身份,她和世子也能算得上師兄妹。

蘇應謙說:「倒也能看出來,世子待你就同待親弟弟般。」

虞秧笑了笑。

她自然能感覺到世子待她不同。

一部分是因著世子本就性子好,另一大部分大概是因著世子覺得她快死了。

她問:「應謙兄可曾與伯父說起當日之事?」

蘇應謙說:「不曾詳說,城外那樁人命案破獲,父親這兩日也是忙得腳不著地。且,我也想著此事得先問過你。你也知曉,浮陽縣有如今光景,你是有大功的,父親到如今還欠了你一大筆銀兩,但若你後頭是王府……」

虞秧說:「我也正要同應謙兄說此事。當年我幫伯父,是我欽佩伯父為人,我信伯父能叫浮陽縣變好,此舉是我個人所為,並非肅安王府授意。來浮陽縣辦差前,世子從未同我說過要讓伯父如何,更沒想過叫伯父知曉其身份。只是沒曾想,鬼事正好發生……」

在蘇家。

高柁和司空釋都看到了蘇應謙和她的交情。

自然也會猜忌到蘇縣令和謝遲的關係。

消息早晚會傳到京城,蘇縣令會被默認成為肅安王黨。

蘇應謙點頭。

「我明白。說來,倒也算天命。我曾與阿音說,長公主這柄刀一直懸在蘇家頭上,保不齊何時就會落下,屆時我怕是要連累她。阿音還問過我,父親有才能,為何不擇一明主作盾。如今出了阿音的事……」

他坐了下來,苦笑說:「你說,這是否阿音在冥冥之中幫我們早做選擇?」

虞秧沉默片刻,「世子同我說,司空釋遭遇過同你一般的事,他對你有同情在。晉王黨向來中立,司空釋亦是心有百姓之人,如今司空釋在石宣島上,你去接司空釋回來,賣他個好,再借驅鬼一事同司空釋投誠,言說願在浮陽縣為他尋鬼,他會應的。」

蘇應謙驚訝。

世子竟然還留了司空釋來解蘇家被判定為肅安王黨的困境。

他站起身,看向廚房的方向,腳下動作,顯然是想去跟謝遲道謝。

虞秧說:「應謙兄,世子說,朝廷當為蘇縣令守住其仁心,若朝廷守不了,那就只能靠你自己。世子說他只是過路客,在浮陽縣這幾日,他心懷暢快,並誠願浮陽縣能在蘇縣令治下,保泰持盈。」

蘇應謙眼眶微紅。

不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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