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後,垂眸斂目道:「太正郡郡守已經到了松香縣,松香縣的一切事務,都由他處理。在此遇到大同教的事,我會寫作摺子,讓人送去京城。」
虞秧略一思索,點了點頭。
「也是,避嫌嘛。」
差點忘了。
平亂除惡是朝廷官員應盡的責任。
但恢復政息這事,謝遲確實不好插手。
虞秧笑說:「這樣好,那我們明日去哪裡?」
謝遲聽她言語頗有些愉悅,胸口那絲鬱氣似也散了。
他抬眸看向虞秧。
「你想去哪裡?」
虞秧想也不想道:「我聽世子的。世子抽到哪,我就去哪。」
「我去哪,你去哪?」謝遲輕而溫和地重複了聲。
他低眸笑了一下。
「那便獻良郡吧。」
虞秧彎眸說:「行。」
第74章 不公平
離開前一晚。
北衛簡單審訊了下今日擒獲的大同教教徒。
可惜的是,這些人在大同教的位置還沒有山羊鬍老徐來得高,知道的也沒有老徐來得多,也只有老徐知道教諭是他的上級,但教諭的上級是誰,老徐就不清楚了。
這會,審訊薛劭那批人的結果還沒出來。
虞秧和謝遲便坐在屋裡等著。
屋內放了個炭盆。
夜裡天涼。
虞秧便坐在炭盆邊,同時聽謝遲說今日從山羊鬍那聽得的消息。
謝遲似是有許多信要往外送。
手頭的信轉眼就封好,又換了新的信紙。
這會一心二用,同虞秧說話。
聲音清潤,語氣溫和。
叫人有些昏昏欲睡。
虞秧聽完打了個哈欠。
「那穿越者落到大同教手裡,豈非比落到朝廷手上,要好得多?」
如果被判斷為沒做過什麼惡事的穿越者,就沒有生命危險。
這可比落在天極衛之東南西衛手上舒坦。
謝遲蘸了下墨,在信封上落字。
燭火下,他坐得端正,如松如竹。
「這位大同教教主對穿越者、天極衛皆是了解。說不得,此教主便在京中。」
虞秧想著,說不定還是個穿來多年、還穿到了哪個皇子權臣身上的穿越者。
虞秧對黨權鬥爭倒是沒什麼能說的。
她不長在京城,只知道些明面的消息,私下的暗流涌動卻是不大清楚。
比起這個,她更好奇另一件事。
虞秧取出一張符紙,符紙上頭是繁複的圖畫,這張符紙她回院子後就一直在看,沒看出什麼東西。
「大同教一直都在招穿越者,而且只要畫符往身上貼就能招到,他們這法子是怎麼來的?」
按那山羊鬍的意思,說是往將死之人身上貼滿符紙,再給這人辦喪事,把這人的頭髮或指甲用符紙包裹後,連同紙錢一起燒,假哭個喪,之後等著穿越者到就行。
山羊鬍一開始是用俘虜、乞丐、流民或者自個教里同意獻祭的人來辦這事。
但成功率很低,死十個也不一定有一個人能招到穿越者。
就算能招到,招來的也多是一聽聲音就是惡人的穿越者。
直到去年年底,上頭突然傳來消息,說是氣運好的人,更容易吸引穿越者上身。
後來天極衛南下,上頭就又提說用天極衛的肉身,成功率很高。
虞秧只覺得,這位大同教高層知道得也太多了。
謝遲自然是答不上虞秧的問題。
他朝虞秧笑了下,笑得無辜又無奈。
虞秧很容易讀出四個字——
我不知道。
謝遲看向門外的方向,說:「但大同教能這般做,想來對穿越者也並未懷多少好意。」
虞秧愣了下,點了點頭。
「也是。」
若說穿越知識大全是為了保護同胞,那這故意拉同胞入旋渦的做法,可就是真可惡了。
恰在此時,門被叩響。
項明帶著寒氣入了屋,稟報導:「世子,薛劭是穿越者,並且,他指認雲中鶴亦是穿越者。」
*
火燭映照紙窗,染出血般的紅。
薛劭被綁在椅子上,此刻一頭墨發凌亂,低垂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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