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今天的酸了點。」青酒也吃了一口,「不過酸點我也喜歡,都好吃。」
曹媛解釋是發酵時天氣太熱了,所以才酸了點,「你們慢慢吃,有什麼事再喊我們。」
她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眼陸昭兩個,又被喊去忙活了。
陸昭吃過飯後,叫來喬滿倉結帳,餘光瞥到一個媒婆來了,媒婆和林氏到角落裡小聲說話。
大堂里太吵,陸昭聽不到林氏和媒婆說什麼。
出了喬記食鋪,青酒看主子發呆,跑前面去問了句,「大人,您在想什麼?」
「啊?」陸昭愣了下,「你說媒婆找喬嬸子會說什麼?」
「什麼媒婆?有媒婆找喬嬸子嗎?」
青酒忙著吃飯,四周過了誰,他都沒關注,「不過,不用想都知道,媒婆是為了說喬五姑娘的親事。您想想,喬家只剩下喬五姑娘沒定親,不說這個,還能說什麼?總不能給樂哥兒說親吧?」
青酒下意識地說完,卻沒注意到主子的神情凝固住,見主子突然停下,他轉身看去。
陸昭心頭猛跳,突然心很慌,他抬手摸了摸,還在想心怎麼突然跳那麼快時,王闖突然喊了他。
王闖和徐明軒一塊過來,他們還沒回書院,便時常聚在一塊。
「陸大人,您今日沒上值嗎?」王闖看陸昭沒穿官服。
陸昭說去了,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徐明軒身上後,心裡莫名地煩躁,「徐秀才怎麼也沒去書院?」
他知道王闖是因為林夏禾懷孕了,所以才在家中多住一段時間,徐明軒又是為了什麼?
「開春後,母親又病了,讀書雖重要,但作為兒子,更應該伺候在母親跟前。」徐明軒解釋道。
「十年寒窗苦讀,就為了能考取功名。我勸徐秀才還是應該以讀書為主,就算是侍奉母親,也可以在家中讀書。」
而不是出來招惹旁人。這句話陸昭心裡想到,卻及時卡住,前面的話已經是多管閒事,再往後說,有失教養。
徐明軒愣了下,他與陸昭來往不多,不知道陸昭怎麼突然關心他讀書。轉念想到陸昭曾經也讀過書,卻沒有考取功名,想來心裡有遺憾,所以才忍不住勸誡他幾句?
思緒到此,徐明軒感激道,「多謝陸大人關懷,待會我就回去刻苦讀書。」
王闖聽得不敢出聲,就怕陸昭也提到他,但陸昭只是「嗯」了一聲,便帶著青酒走了。
「咦,陸大人什麼意思,他是知道我讀書一般,客氣兩句都不嗎?」王闖問。
「應該……不是吧?」徐明軒也不知道為何。
「罷了罷了,我讀書一般是事實。」王闖和家裡說了,今年考一次看看。若是能答得上來部分,便繼續讀書,不然就算了,他對自己心裡有數。
有舍才有得,要做這個決定不容易,但王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加上他一直看得開,他不想把一輩子得精力都耗費在讀書上,忽略了家庭,又沒個結果。
「王兄不用妄自菲薄,我相信勤能補拙,只要堅持,說不定會有好結果。」徐明軒道。
「不說這個,我們去書局。」王闖今日和徐明軒出來,就是為了和徐明軒去買些筆墨紙硯。
兩個人去書局時,正好看到喬綿綿進去,王闖眯著眼睛看去,「咦,那不是我的小姨子嗎?她來做什麼?」
徐明軒也認出喬綿綿,想到喬綿綿之前問他畫本子的事,面色不由凝重起來。面對王闖的疑問,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沒等他想到好的回答,王闖先跑進去。
喬綿綿是來找話本子的,沒想到剛拿起一本話本子就被王闖嚇了一跳,「四……四姐夫,你怎麼來了?」
「我來買筆墨紙硯,我還想問你,怎麼來了這裡?」王闖問。
「我來找書看,很奇怪嗎?」喬綿綿沒找到租畫本子的地方,但她和鄭三花湊了錢,兩個人一起買著看,看完就拿去賣了,便不用花那麼多錢。
她聽王闖的語氣,感覺她來書局是非常驚奇的事,轉頭看到徐明軒,心裡一咯噔,這也太巧了吧?
徐明軒也看到喬綿綿手中的話本子──《狐仙與書生》,他雖沒看過這本書,但一看就知道寫了什麼,面色凝重下來,「喬五姑娘,我不是與你說了,這都是一些雜書、壞書,你怎麼……」
「既然擺在這裡賣,我感興趣就買了,我不覺得看個話本子,就能讓我變壞。」喬綿綿不喜歡聽人說教,在這個事上,她和徐明軒說不到一塊去,便不想多說,免得不愉快。
她拿著書去付了銀錢,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