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行聽他說完,才恍然,怪不得江遂能提前拿到很多消息,原來不是江家背景使然,而是江遂自帶金手指。
折騰大半夜也累了,雲行揉揉眼睛,靠在椅子上發呆。江遂收拾好餐桌,去浴室放好熱水,讓雲行去洗澡睡覺。
這處公寓是江遂名下私宅,大開間格局,兩間臥室一間書房。厲初占了客臥,只剩一間主臥。
江遂手裡搭著一件寬鬆浴袍,很明顯是給雲行準備的:「我不常來,東西不全,你先穿我的。」
雲行「哦」一聲,很聽話地走過來,接過江遂手裡的浴袍,直到走進浴室才發覺不對。他停下腳步,有些遲疑地看著亦步亦趨跟進來的江遂,臉漸漸有點紅了。
江遂一副平常的語氣,告訴他洗髮水沐浴露在隔斷上,換下來的衣服放衣簍,吹風機開到幾檔最舒服。
說完他也不走,手臂向後撐住洗漱台,像是不放心,生怕雲行洗個澡會受傷一樣。
他們在宿舍也常常同處一室,甚至有時比現在靠得更近,但都沒像此刻這般曖昧。
浴室里熱氣氤氳,霧蒙蒙的,雲行的臉頰紅潤透明,嘴唇是鮮艷的嫩。
江遂喉結不明顯地滾動。
他知道現下時機不合適,雲行很累了,另一間臥室里還有剛睡下的厲初,可他就是不想管,於是抬腳將浴室門踢上,壓著雲行的後腦勺吻了上去。
雲行真的太甜了。
很乖順地承受著江遂壓過來的重量,仰著頭,張開嘴巴,讓他親。
這副姿態讓江遂發狂。
等雲行被親得有點喘不過氣來,輕輕推了推,江遂總算移開嘴唇,粗重的呼吸落在雲行臉上,眼底有很深的欲望,毫不掩飾地盯著雲行看。
「你……」
雲行視線不敢亂動,但江遂的反應太明顯,兩人還貼在一起,那處頂出可怕的弧度,硬邦邦抵在雲行小腹上。
「我要洗澡了,」雲行手忙腳亂地撤開身子,說,「你出去。」
江遂不動:「晚上你睡主臥。」
雲行被他的話帶跑:「那你呢?」
江遂理所當然:「我可以陪著你。」
「……那我還是睡沙發吧。」
畢竟讓主人睡沙發不合適。
浴室里持續升溫,雲行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快速繞開江遂,打開門下逐客令:「走。」
最終還是雲行睡了客廳沙發,因為怕厲初有事,江遂睡在外面不方便。
半夜江遂出來一次,見雲行睡熟了,大了兩個號的睡袍散開,露出瑩白的肩,一條又細又長的腿也露在外面。江遂將地上的毛毯撿起來,給他重新蓋好。
好在沙發寬大,睡雲行綽綽有餘。江遂微微俯下身,指腹輕輕擦過雲行濃密的睫毛,雲行動了動,半睜開眼咕噥一聲,還迷迷糊糊對著江遂笑了笑,翻過身繼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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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遂早早離開,將空間讓給雲行和厲初。雲行將厲初安頓好,之後返回學校,在訓練樓的天台見了殷述一面。
雲行當面和殷述講了厲初堅決離婚的態度。殷述身上有濃重的菸酒氣,面色暴躁,像是一夜沒睡,狀況比昨晚更糟,也很排斥和雲行談這件事。
「讓厲初來,我就談,你代表不了他。」
「你不想和我談可以,那就由雙方家長出面,」雲行不客氣地說,「到時候讓厲家和殷家也都知道你對厲初做了什麼。」
殷述惡狠狠盯著雲行:「你憑什麼帶走他,把他還給我。」
「厲初不想這事讓人知道,是為了兩家的面子,你也肯定不想吧。你若是還要點兒臉,就痛快些。」
「不可能。」殷述咬著牙說。
「由不得你說了算。」雲行見他冥頑不靈,不再廢話,轉身就走。
等雲行離開,站在廊下的季文庭走過來,停在殷述一步開外。
季文庭嘴裡咬著一支煙,沒點,斜斜地看了一眼殷述。
「可以離婚啊,反正你又不喜歡他,不是嗎?」
殷述回頭冷冷看著季文庭:「我離婚了,讓你們雙宿雙飛嗎?」
季文庭吐了煙:「你自己做的事,還要反過來賴我?」
殷述看著他,極力隱忍著什麼,額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