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回了趟家,已經暴露行蹤了。」江遂冷笑一聲,「家裡的警衛布防不對,有監視。」
「現在既然有證據,我們就不要躲著,乾脆走到明面上去,大家都忌憚,反而不好動手。我們要是在傅主席跟前出了事,你想想,他得多丟人。」
雲行有點好笑:「他被我們架上去,會不會惱羞成怒?」
「惱羞成怒是肯定的,但現階段暗箭太多,總比被人放冷槍強。我們要是再劫走連奕,就只能亡命天涯了。我倒是沒事,但不想讓你再受一點委屈,天天跟著我東奔西跑的,都曬黑了。」
剛還說著嚴肅的話題,下一秒就絲滑接入情話,雲行忍了忍,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才黑,」雲行懟他,「你心腸最黑了。」
「是,我全家都黑。」
兩人笑夠了,壓在心頭的沉重莫名減輕很多。
這時候雲行發現江遂壓在方向盤的拇指上戴著一枚扳指,一副老古董的樣子,他記得回家前還沒有的,便問這是什麼。
「江家在境外有幾處秘密武器庫,境外銀行也存了大量黃金,」江遂如實說,「秘鑰在扳指里。」
雲行眨眨眼,貧窮的人表示無法理解。
江遂解釋:「跑路資金。」
「你爺爺不是——」雲行硬生生將話收回去。
江遂只說了一句:「他老了,江家沒人指望得上,給了我,至少我還有機會。」
不僅是為了機會,畢竟是從小養到大的孫子,再怎麼倒反天罡,涉及到生死大事,江仁謙到底還是不忍心。
第一道警戒區門前,江遂停了車,手裡拿著一張快要看不清顏色的軍校通行證,說要見任意。
以他現在的身份處境,若是直接要見傅言歸,沒那麼容易,但若是見任意,當值的安保隊長就有點猶豫,說先打電話核實下。
很快,安保隊長從崗亭里走出來,揮手放行。
他們被接駁車帶到一棟灰色建築前,江遂走在前面,雲行和周奇跟在後面。三人被帶到會客室,很快傅言歸的秘書進來,示意江遂跟他走。
傅言歸站在書房落地窗前,燈光勾勒出挺拔的輪廓。即便未釋放信息素,那種久居高位的壓迫感仍如實質般瀰漫在空氣里。他肩背筆直,襯衫熨帖地裹著精悍的身軀,袖口處露出的腕骨嶙峋有力,指尖夾著一支電子菸。
江遂進門之後,便不自覺地繃緊脊背。同為3S級Alpha,他能清晰感受到兩人之間橫亘的不僅是年齡差——傅言歸眼尾的細紋里藏著太多他未曾經歷的血火淬鍊,連後頸處隱約可見的腺體疤痕都添了些殺伐之氣。
旁邊沙發上還坐著一個人,穿著休閒,江遂立刻認出來,是安全委員會主席梁都。
「軍部滿天下找你呢,你倒自己送上門了。」梁都笑笑,很親和的樣子調侃道。
但江遂知道親和只是假象,梁都的心狠手辣並不比傅言歸少。
「說吧。」傅言歸扔下電子菸,在書桌後面坐下,面上有種難以形容的煩躁,一副稍微說點讓我不開心的當場我就能斃了你的做派。
江遂便知道,今天來的不太是時候,大約傅主席的心情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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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趟大差,周二周三請假兩天,等我回來呀,麼麼噠
第70章
傅言歸心情確實差,不只是今天,這段時間來一直不怎麼好。他和任意冷戰了快一個月,任意不跟他說話,不跟他睡覺,沒事就躲在靶場練槍。
原本今天讓梁都和形蘭來家裡聚餐,想以此活絡下氣氛,沒想到飯沒吃幾口,就被江遂攪和了。
江遂可真是好樣的,就這麼直接把利嶺行動的證人周奇和連奕一案的證據帶過來,更要命的,那個誘進型Omega也堂而皇之地跟了來。
簡直是把他家當會所了。
江遂站得筆直,說得不卑不亢:「傅主席,我有兩個請求,第一,重新調查利嶺行動中雲仲讓六人小組死亡事件。第二,重啟連奕泄密一案。」
傅言歸掀掀眼皮,沒什麼態度。
利嶺行動牽涉甚廣,其中宋家是關鍵一環。當初宋舜和被殺一案就是模糊處理的,這背後暗藏多少詭譎,傅言歸心裡有數。
從現實角度來看,此案已塵封十餘年,若貿然重啟,勢必觸動多方利益集團,能否妥善收場是未知數。當年事發時,以當時的軍部運作模式,僅憑宋舜和一人絕無可能抹除所有痕跡,真要徹查,恐怕會牽扯出一整條利益鏈。如今,當年涉事者不少已身居高位,分布於經濟、外交、科技等核心部門,牽一髮而動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