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奕與緬獨立州州長之子成婚的消息一出來,這場政治聯姻的利弊立即引發各界人士熱議。
時政新聞連篇累牘地進行報導:
——連奕此舉是為了緩衝傅言歸權力交接產生的政局動盪而做出的無奈之舉——通過建立政治姻親關係,既確保了緬獨立州的持續歸附,又為權力過渡期提供了穩定性保障。
——新任軍委會兩位核心成員就職伊始便同步推進重大改革:江遂主推的《Omega平權法修訂案》與連奕主導的軍政聯姻,在軍事戰略層面形成了政策組合拳。前者強化了內部治理體系,後者則優化了邊疆地緣政治格局,二者共同構成了穩固新政權的戰略支柱。
任意一目十行看完了今天的輿情分析報告,又看了眼端坐在對面的兩位,有些無語。
「倒也不必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兩人各自為了什麼,外界不知道,任意卻是門兒清。
「你倆,該辦的事兒都辦完,下周我要和言哥休假了。」
任意這兩天心情很好,傅言歸卸任,最開心的就是他。前天晚上倆人沿著地圖畫了一圈,商量著從南半球走到北半球,不玩個一年半載不打算回來。
「老師,我沒什麼事了,後面就是盯著法案落地實施。」江遂老神在在,掠了連奕一眼。
相比江遂的輕鬆,連奕看上去沉重許多。
「聯姻的具體條件還在談,最快下個月,我會再去趟緬獨立州,將人帶回來。」他慢慢地說著,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任意不疑有他,點頭表示同意,又提醒兩句:「不管你們之前發生過什麼,結了婚,該做的樣子要做,最重要的是把第二段秘鑰找到,不能落入緬獨立州和其他人手裡。」
這也是他們此前商議過用聯姻來解決問題的根本原因——寧微要明正言順地控制在新聯盟國手裡,用婚姻過明路,一切就會變得合理,且合法。
如此一來,緬獨立州再想用對跖點計劃制衡新聯盟國,基本已無可能。
任意還是有些擔心:「不過也要防備在你們結婚前這段時間,寧微將秘鑰轉移或者直接交給若萊達。畢竟那是他的父親,他未必不會動搖。」
連奕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不會有這種可能。」
任意沒問為什麼,既然連奕這麼說,那就是有他的辦法:「好吧,談判儘快達成,人也要儘快帶回來,免得夜長夢多。」
夜色漸濃,軍委會大樓外的長街上只有兩道並排而行的頎長身影。
江遂提議:「喝一杯?」
他和連奕許久不見,這次連奕回來之後,兩人各自都忙,好不容易碰到一塊,喝場酒是慣例。
但連奕拒絕了:「不喝,我得回去。」
江遂以為連奕是不想出去,便說:「那去你那裡。」
連奕家裡有個超大的酒窖,酒類比酒吧還要齊全,以前兩人也常常在那裡喝,喝完順便過夜。
連奕取笑他:「雲行不在,你這麼猖狂?」
「這次任務戰線很長,他沒十天半月回不來。我恪守A德,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偶爾和你喝場酒過個夜,他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
「你捨得讓他出去了?」
「不捨得。」
「……」
江遂神色正了正:「但他有自己的生活,作為好的伴侶,應該支持他照顧他,而不是限制他。」
「……」
江遂:「我不是罵你。」
連奕:「閉嘴吧。」
江遂無處可去,擺明了要賴著連奕,連奕沒辦法,只好把他帶回自己住處。
別墅里亮著燈,私保看到連奕回來,點點頭便悄無聲息退開了。
連奕上樓換衣服,讓江遂自便。江遂也沒亂轉,就靠在窗前看,外面燈光昏暗,樹影婆娑,別墅里安靜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