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窮的現實讓曦霧將自己活成了封心鎖愛的狼滅,他從沒動心喜歡過任何人,從沒有過半個初戀,甚至連虛擬角色都沒有廚過,貧窮使他過分理智清醒。
結果轉生之後,曦霧的那種難以對人動心的心態,卻已扭轉不回來。並且大富大貴之後,他的擇偶標準也變得相當挑剔了……
曦霧曾嘗試尋找過他過去的母星,但宇宙太大太空了,除主宇宙外,亞空間裡還沉沒著許多次生宇宙和碎片宇宙呢,曦霧毫無意外地沒能找到那毫顆不起眼的藍色星球。
曦霧時常會想,為什麼他這一世富裕快樂的五百多年的記憶,卻總是不如上一世二十多年的窮苦記憶來得深刻。
縱使以過去五百多年,但午夜夢回中,曦霧也還是時常夢見他上一世中的景色。
曦霧凝視著鏡中眉頭緊鎖的自己,他沒由來的忽然生出一種了悟——
他上輩子大抵是橫死了,才轉生到了這邊來。
可他是怎麼橫死的?
他不知道。
他關於自己二十四歲後發生的一切,全都不知道。
「叩叩叩。」
盥洗室的大門被人敲了敲,二叔蒼痕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曦霧,你準備好沒有?你跟帝權陛下的會面時間要到了。你要是實在太緊張調整不好心態的話,我這裡有點藥,你吃一粒就好了。」
曦霧捏了捏鼻樑,又甩甩頭,向門外走去。
他懶散地對二叔說:「吃什麼藥,我完全不緊張。」
蒼痕低頭一看,「侄子,你的褲鏈沒拉好。」
「……」
曦霧厚著臉皮若無其事地關好鳥門,跟著蒼痕一同向會面地點走去。
蒼痕要看不下去了,「曦霧,你走路都同手同腳了,還說你不緊張。」
「我這是故意同手同腳的。」曦霧還在嘴硬,「我不緊張,我真的不緊張。不就是人生中第一次跟未來老婆見面說話嗎,我有什麼好緊張的。我絕對沒有在想他一會兒要是擺出一副很不喜歡我的樣子,那我會不會當場開始掉小珍珠。」
蒼痕開始把兜里的藥往外掏了。
「你吃兩顆,不,吃三顆。發給你的那份資料你肯定看過了,蟲族人的排外是根深蒂固的。你與其指望他們的帝權能對你這個異族人有什麼好臉色,你還不如指望他你送一發殲星炮請你看煙花呢。」
曦霧垮著張俊臉,「地獄級征服難度,超絕魔鬼辣椒,哇塞,這個男人我超愛。」
蒼痕調笑,「嘖嘖嘖,你最好真的是超愛。這藥你真的不來一粒嗎?真的很管用的。」
曦霧搖頭,「不了,我想以我最真實、最自然的反應去面對他。」
「好吧。」
蒼痕把藥揣回兜里不再勸,又嚴肅說。
「一會兒,明面上這場談話是只在你與樞零陛下兩人之間進行的,但背後,我們將有一整個團隊為你出謀劃策,我們會通過智腦在暗中與你進行實時溝通聯繫。」
後星際時代里,幾乎人人都接受了智腦植入手術。有了智腦在,媽媽再也不用擔心孩子出門在外會算錯帳、走迷路啦。
當然,智腦的功能用途遠不局限於此。
它更大的用途在於幫助植入者,在更短的時間中理解更多的信息量——比如在半分鐘之內粗讀完一篇論文、開完原本得拉扯半個小時的小組意見交流會議。
曦霧點頭,「我知道了。」
蒼痕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你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說話時,你就戰術性喝茶,讓我們的背後團隊幫你想辦法。但你不要喝茶喝太多啊,小心尿憋急了尿褲子。」
曦霧汗顏,「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
蒼痕睜圓了眼,「要知道那蟲群帝權,年齡可是比你叔叔我都還大上十幾歲!我們就怕你這個初出茅廬、天真無邪的小登,應付不來他那個心機深沉、詭計多端的老登啊!」
蒼痕今年年齡3572歲,他外表上雖然仍舊是周正帥氣的鮮肉一枚,但內里早已經是風乾老臘肉了。
曦霧擺手,「行了行了,你們就別瞎操心了,我緊張歸緊張,但我又不是在緊張跟他談崩。而是在緊張——」他一臉深沉,「算了,你們這些淫-蟲肯定理解不了,我跟我命中注定的素未謀面的老婆進行歷史性的第一次會面前的那種緊張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