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這病看不了。」
「什麼病?」
「毛病。」烏鴉扯開臉皮沖他假笑了一下,又真誠地對迅猛龍說:「大兄弟,幸好你是個警果。」
如果去做生意,一定會賠得連腎都保不住吧?
這都能信啊!
如果真有一小撮豬玀,冒著生命危險從首都盜竊「高級漿果」,花巨額運輸成本,就為把他全須全尾地拉到欠發達地區,到貧民窟當生產資料兜售……這叫「走私」?這分明是下鄉扶貧!
迅猛龍還以為他在夸自己,羞澀道:「沒有,我只是領安全署的罐,做我分內的事。」
烏鴉都快看不下去了:「你剛才說你找到了豬頭……豬玀族的老巢,還在那裡給你們安全署發了定位,對吧?那也就是說,其實你那時就已經算完成任務了,是完全可以脫身的,為什麼沒走?」
迅猛龍一愣。
烏鴉:「是因為不放心他們,才一直守在那等後援吧?沒想到後援還沒到,你們就先被裝進貨車拉到這了。」
事情確實是這麼回事,但警果先生一直怕讓別的漿果有負擔,故意隱去了自己的犧牲沒提。突然被烏鴉提出來,迅猛龍有點手足無措,撓著頭囁嚅道:「其實也沒有,脫身也沒那麼容易……我也覺得等支援保險一點……哎,再說我們就是幹這個的嘛,安全署的刑警大人們保護民眾,我們保護民眾的漿果,總要把他們安全送回地面才行啊!」
這是一隻帶著忠誠和信念的……唔,漿果。
可是「漿果」的忠誠算什麼呢?
加百列那雙有點非人感的眼睛沒有半點波動,對胃病更有興趣,三個孩子都各懷鬼胎地低著頭。
這三個崽鞋都很新,鞋底鞋幫幾乎沒有磨痕,鞋面卻蹭了不少污漬,白衣服的袖子上還沾著青苔……渾身上下都是狼狽跑路的痕跡,跟麻花辮講的故事邊都不沾。
那未來的男高音還一開口就說漏嘴——「身上東西給搜走了」,半夜被盜的寵物身上能有什麼東西,奶嘴嗎?
一照面,烏鴉就知道這三個小朋友根本不是「被盜」,是私逃,還是蓄謀已久的。
警果先生心心念念地想把人安全送回地上,人家說不定在盤算著一腳把他踹往西天。
「要找信號是吧?」烏鴉病懨懨地說,「你身上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吧,以警方名義去找『哈哈鼠頭人』,幫你聯繫地面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