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盡全力揮舞電鑽,將那口吐白沫的大耗子掄飛了出去,喘了幾口粗氣,一瘸一拐地往裡蹦。
砸她腳的那隻鼠多半是雕像內部的守衛,被「好心鬼」震暈之後,倒下的位置不怎麼巧,恰好隔著雕像接了她一發「死刑」。
茉莉活動著右手腕,感覺「審判」對秘族的效果介於血族和人類之間。
那位先生——烏鴉在她的印象里,一直在「高深莫測的先生」和「腦子有問題的神經病」之間反覆橫跳,這會兒天平偏向前者——他告訴過茉莉,鼠頭人的單體戰鬥力是秘族裡比較低的,也就是說,她的路還很遠。
這想法非但沒打擊她,反而讓她更有鬥志了,一路用電鑽拍了半打無法反抗的鼠頭,茉莉順著樓梯跑進了繁殖之神的大腦。
雕像腦部,幾隻穿著正裝的碩鼠圍著一張會議桌,橫七豎八倒著,它們體型幾乎是外面普通鼠頭人的兩倍大,油光水滑……雕花琺瑯的眼鏡框上還鑲著鑽!
會議桌上的電話正瘋狂響著,茉莉瞄了一眼,桌上還有安全署發的公函傳真。
會議桌另一側,有一台巨大的機器,上面有小窗可以觀察外界,窗戶就是繁殖之神的眼睛,下面有兩根管連著神之鼻孔。此時,機器正發出「滋滋」的聲音,往外噴著水汽和信息素,難怪雕像看起來霧蒙蒙的。
噴口上有個扳手,可以扳到不同檔位,這會兒,扳手旁邊的小屏幕上顯示「整隊待命」。
茉莉試著推了一把,屏幕上的「整裝待命」變成了「戰鬥」。
管道「咔噠」一聲,另一種信息素釋放了出去,茉莉湊到窗邊,見離管道最近的幾隻鼠人像被噩夢魘住了,開始無意識地掙扎,但還是沒能站起來。
好像不夠。
於是她又去撥了幾下,屏幕上的字從「戰鬥」跳到「死戰到底」,最後停在了「同歸於盡」上。
信息素釋放機亮起警告紅燈,茉莉嚇了一跳,回手用電鑽將一隻碩鼠頭砸在了地上。然後她張大了嘴:窗外蒸騰起不祥的紅霧,隨著「同歸於盡」信號緩緩擴散,倒在地上的鼠頭人們像復活的喪屍軍團,一個接一個、行屍走肉似的爬起來,眼睛裡閃爍著血光。
同樣聞不到鼠信息素的血族治安官沒意識到空氣變了,他正在偽裝成獵物狩獵。高聲罵了一句,他假裝一無所知地「被激怒」,猛地跳起來,循著腳印追去。路過拐角時,治安官眼角瞥見一道黑影——
治安官倏地側身,揚起「白夜」手套,噹噹正正地打在了黑影胸口上。
「砰」!
攜著禁忌之力的「白夜」亮起白光,正中對方胸口,「呲啦」一聲,「血族」的胸口被腐蝕出了黑煙。
等等、不對!
電光石火間,治安官察覺到了違和。
「白夜」的作者之所以入獄,是因為他用這東西襲擊了一位天賦者情敵,據說手套一碰到那位一級天賦者,受害人就如火上蠟,半個身體都給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