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官的「洞察」之眼一片銀光,他明白了,他們都是一夥的。
連環殺人案,特殊的受害人,引向地下城的線索,一步一步被人預判、被人陷害的局——
「那個兇手,也是你們的人。」
楊女士——組長笑了一下:「冤枉,我們可不認識這麼神通廣大的人……搞不好根本不是人,是個野怪漿果呢?誰知道他們又雜交出了什麼可怕的新品種。」
36號可不像上司那麼自在,他落在隊尾,被緊張的氣氛拉扯得快吐了。不過他不是一個人,旁邊還有跟他一樣犯嘀咕的,36號聽見身後的同事說:「她怎麼敢的?『洞察』肯定還沒掏空家底呢。」
「是啊,」36號不想傳播焦慮,一邊不錯眼珠地盯著治安官一舉一動,一邊頭也不回地安慰道,「沒關係,相信組長,咱們還有秘密武器。」
身後人問:「是什麼……嘶!」
36號沒注意到「同事」說話跑調了,他自己也倒抽了一口涼氣:巨大的黑暗能量炸開,狂風從治安官腳下起,空氣變成了他的利刃,判每一個會呼吸的人都是他刀下亡魂。
首當其衝是藪貓射手,被狂風颳得血肉橫飛的「飛機耳」們跟安東尼的汽車前蓋一起上了天。
羆人們怒吼著,肩並肩抱成一團,組了一道熊的城牆,風刃「噼里啪啦」地打在他們毛下的護甲上。撤到後面的狙擊手們以熊牆為掩體,朝治安官瘋狂射擊,然而無濟於事。
狂風如盾,沒有任何攻擊能近他的身。
36號目瞪口呆:「天哪,這是什麼?這又是什麼?」
「七大神聖天賦之一,風暴。」身後人回答,又略帶羨慕地感嘆了一句,「真有錢。」
「楊!」安東尼咆哮,「你還在等什麼?!」
重事組長花白的頭髮在狂風中亂舞,像個奇形怪狀的火炬,她戴上人皮手套,取出一支巴掌長的銀筒。
「角區人,你知道我們尾區最大的資源是什麼嗎?是通緝犯、是無人區、是數不清的違禁品商人,」安東尼露出獠牙,「還有抓不完也殺不完的違禁品原料——可愛的野怪。」
天賦物的核心原料是正常的好漿果,但如果把無害的好漿果換成野怪,那東西就成了「違禁品」,比如治安官那私藏的「白夜」手套。
野怪身上有個神秘的器官——沒人知道確切在什麼部位,每隻怪都不一樣,而且至今無法科學檢測——血族稱之為「移動毒囊」。
製造正常的天賦物,需要梵卓家的「藥師」們注入能量,但野怪毒囊自帶能量,只要能拿到那東西,隨便一個地下城的癟三都能製造出違禁品。
它們是堪比太陽光的污染物,長期接觸會給血族主人帶來不可逆轉的傷害,甚至有可能導致正常的漿果異變,而且不可降解、不易銷毀、危害極大。在摩羯洲,私自製作販賣違禁品,最高可判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