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到什麼程度?」加百列問,「血族那一套你可以嗎?」
烏鴉:「哪一套?」
加百列言簡意賅地總結:「搭話、送東西、約飯、約會、最後雙方用花里胡哨的語言表達口頭同意,拉手上床。」
烏鴉:「……那是血族從人這邊剽竊的。」
「行,」殺手永遠只看要害,加百列永遠不偏離重點,「血族剽竊那一套,我從哪一步開始?」
烏鴉:「……」
他慢吞吞地翻過身面壁思過,乾巴巴地說:「從放過我閉上嘴、讓我補一覺開始……」
然而加百列不允許他自閉,慘白的手忽然從身後禁錮住烏鴉,一手貼在烏鴉胸口,一手按住他的左手,強行分開他的手指,占領了他的指縫。
烏鴉眼角跳了跳,感覺自己就算是個泥人也該動手了,掰手腕確實掰不過,但關節技他還沒都還給教官呢——
可是這時,他聽見加百列幾不可聞的聲音:「那些死人留下的印,都在這隻手上,對吧?」
烏鴉倏地一頓,睜大了眼睛。
洞察……洞察這麼bug嗎?
加百列垂下眼,把鼻尖虛虛地埋進烏鴉的捲髮里,感覺到烏鴉雖然意外,但心率完全沒變。
「不能甩掉他們嗎?我死了的話,你就可以用我身上的能力吧?」加百列把烏鴉的左手捉起來,放在自己的頸動脈上,「我比他們都好用,只要你一直帶我走……」
烏鴉嘆了口氣:「謝謝啊,但行行好,你非得撒這麼陰間的嬌嗎?」
心率還是沒變。
加百列不懂就問:「不然怎麼撒?」
「你壓我頭髮、別我肩膀很疼,」現場演示的驛站長好像喝了瓶「魅力」一樣夾起了聲音,「我頭也很疼,天使長閣下,能救救嗎?順便關下燈。」
大招果然厲害,加百列像裝了聲控一樣鬆了手,關燈。
烏鴉心累地鬆了口氣:「你是好人,晚安。」
黑暗裡,加百列靜悄悄的,好一會兒沒再作妖。
就在烏鴉試著重新凝聚睡意的時候,他聽見加百列用帶著一點茫然的語氣說:「可是我很喜歡你。」
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