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
茉莉腮幫子嚼得鼓鼓的:「多喝點水就好了,以前他在吸血鬼城堡烤的那個才齁,今天這個好多了,我都覺得挺好吃的。」
對,一大早,加百列還烤了小餅乾,這會兒李斯特身邊是陰森的天賦物,鼻尖縈繞著甜膩的黃油香,他精神恍惚地想:「加百列」和「小熊餅乾」,這倆詞到底是怎麼放一起的?這都不是一個語系的啊!
另一桌,草莓他們有點顧不上吃東西。
烏鴉留的「作業」非常奇妙,既沒讓他們鍛鍊,也沒讓他們背書認字,他留下的是一個「劇情互動遊戲」。
兩千他們認識的字還不多,烏鴉沒寫在紙面上,而是在手機里留了幾條錄音。
加百列正眼巴巴地等著下一段。
這一段劇情里講了一個小男孩,有一種奇妙的能力,叫「鍊金術」,可以把一樣完全理解的東西抽取出來,隨意改造拼接。但「完全理解」的門檻很高,小男孩只有五六歲的智力水平,能理解的東西也很少,被壞人關在一個地方,當工具人用。
錄音停在驛站長的第一個問題:「想像你是這個小男孩,你怎麼辦呢?」
開小差的茉莉叼著熊頭插話:「這麼強還能被關起來?沒用,要是我,我就把鐵傢伙里的鐵都抽出來,黏個兩米長的大刀,把他們都砍了。」
李斯特:「……區區一級『審判』可真是把您耽誤了。」
「可是他……我只有五歲,拿不動刀吧?」迅猛龍很可靠,嘗試把孩子們帶入正常思路,「我覺得應該嘗試更輕巧的辦法,比如從小飛蟲身上抽取一個翅膀裝自己身上?」
「要完全理解,那我就不行了,我也不知道小蟲子的翅膀是怎麼長的呀。」草莓想了想,比劃說,「什麼都可以抽的話,我可以……我可以抽取『鎖門』這個概念嗎?鎖上門,外面人就進不來,我可以把我的家變成一個不讓人進的地方,躲在裡面,等朋友救我。」
加百列本來只盯著手機,此時目光忽然一動,看了草莓一眼,又落在了旁邊一件違禁品上——那是個灰撲撲的小盒,因為是詛咒用品,平時一直壓箱底,裡面的火種遺留物不知是「神聖」哪個方向。
「那我還可以隱身。」五月被草莓打開了思路,「比如把玻璃窗里的『透明』抽出來,放在我自己身上,我不就變成一個透明的玻璃人了嗎,誰也看不見,我就可以逃出去了。」
幾個人發揮想像力,七嘴八舌地頭腦風暴起來,加百列收回目光,無聊地低頭掰鐵片——他正在徒手把鐵片彎折成餅乾模具,鐵片在他手裡像塊聽話的橡皮泥,加百列連草稿都不用打,心裡有圖紙似的,只是信馬由韁地隨意捏著。
茉莉隔著長桌:「喂,白毛,你怎麼不說話?」
李斯特的椅子腿「嘶拉」一聲,人差點滑下去,驚恐地扭頭看向這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孩姐。
加百列很好脾氣地看了她一眼,手裡的鐵片大致有了麻花辮小孩頭的樣子,非常傳神。
「看心情吧?」他慢條斯理地說,「我可能還挺想看看他們讓我幹什麼的。」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