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護肅搖頭。
李擇言一聽更開心了,「人一旦要死腦子就會犯糊塗,所以沒必要把他們的話當真,這是我另一位好友說的。」看遍各種志怪小說的安厚存如此總結。
徒護肅偏頭看李擇言,他早已垂垂老矣,面前這人卻還正年少,時光當真是把無情的刀。
他沒什麼情緒,只是問:「你好友還說了什麼?」
李擇言想了想,彎唇道:「她應該會說些讓我洗好屁股等她的話。」
他這番話過於驚世駭俗,徒護肅不禁側目,「夫人?」
李擇言搖頭,徒護肅又問:「情人?」
李擇言失笑,「不是前輩想的那回事。」
徒護肅又低下頭,淡淡道:「哦。」
沒過多久,他冷不丁來了句:「床上?」表明了他的鍥而不捨。
李擇言:「……她等著打我板子呢。」
「哦。」
李擇言靠在牆邊聽了會兒外頭的動靜,見徒護肅還是那副垂頭喪氣樣,忍不住寬慰他:「前輩放心,應該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們了。」
徒護肅心知肚明這人不會來這麼快的,甚至在被解救之前還會有第三個人過來陪他們,可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問:「何解?」
李擇言微笑,「因為我餓了。」
他真的餓壞了,大月人已經好幾天沒按時給他們送飯了,也許是有什麼事絆住了他們,冥冥之中李擇言就是有這種感覺,而且最近這個感覺更加強烈。
徒護肅無語。
李擇言突然把耳朵貼著牆,他的動作引來徒護肅的注意,他欲言又止,想說你再忍忍吧救你的人還不知道在哪個坑裡躺著呢,可是還不待他開口,就見李擇言一臉興奮。
「來了!」
話畢,門被大力踹開,徒護肅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抓了起來,他在一片混亂中看向李擇言。李擇言雙目放光,猶如餓了十天的狼。
不是,你神算子啊?!
*
出發之前,西宥仔仔細細考慮了營救李擇言這一計劃的可能性,她掰著指頭數,硬是看不出一絲可能。
大月人要麼拿他們來和她談判,要麼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就地正法。
可她既不想和他們談判,還要把他們趕出西北。
所以李擇言是必死了麼?
底下一群人獻計的獻計,寫字的寫字,西宥撐著下巴,嘆了口氣。
孫憲忠寫得太認真,西宥丟了個眼神過去,問:「你寫一天了,有沒有寫到營救之法?」
孫憲忠點頭,西宥嘿嘿一笑,倒是想聽聽他還能扯出些什麼笑話來,「且說來我聽聽。」
孫憲忠裝模作樣往前翻了幾頁,然後又翻了回來,輕咳一聲,說:「人道舉大義者必受磨難,古有王臥薪嘗膽……」
孫憲忠之乎者也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讓一帳子大老粗們聽得腦瓜子生疼。顏途魯聽了一陣,實在沒忍住,遂喝道:「講結論!」
孫憲忠把書一合,「故他們雖死猶生。」
伍副將擼起袖子就站了起來,你小子,講半天就是要他們安詳赴死?!果真是個書呆子骨子裡沒有半點血性,和朝廷中那些只看到利益的人沒有絲毫不同。
西宥不語,只抬手控住那些摩拳擦掌要給孫憲忠一個教訓的人,「慢!」
她表情認真,垂著眼皮在思考什麼,過了會兒,她抬起頭,嘴角再度牽起熟悉的笑。
所有人都在看著西宥,京部的人與李擇言出生入死,不願李擇言就此以死報國,西北部的人暗藏陰謀,無奈人身自由被西宥限制得緊,想發作也發不出。
他們都想知道西宥能說出些什麼好主意來。
西宥一拍桌面,道:「去,連夜打兩副棺材來!」
滿懷期待的伍副將頓覺頭昏腦脹,結果就連她也要親自送李將軍去死!
西宥笑著起身,讚賞地拍了拍孫憲忠的肩,「你說得很好,你立下大功了。」
孫憲忠自得點頭,西宥大笑離去,他聽著那笑聲,提筆寫下:「我與沈將軍不謀而合,安能辨我與她孰為將?」
*
大軍壓境,大月人困守在城內,望著城下黑壓壓的人群,大月人果斷派出代表在城牆上喊話求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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