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燼舟沉默半晌,嗤笑一聲:「但是這辦法可行。」
徐驚緣:「……」
-
徐驚緣半夜醒了一次,側著身體回味這場夢境。
與其說夢境,倒不如說是回憶,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清香的氣息,然後又吐出,默不作聲地想——
她是不是對梁燼舟過於冷淡了。
事情已經過去十年了,按道理來說,她不應該沒有釋懷。
而且這場夢境也在提醒她,梁燼舟曾經是對她有所幫助的。
畢業這幾年,陸續有同學結婚,多得是曾經在學校里八桿子打不到一起的男女。
以至於有老同學聯繫徐驚緣時,她的第一想法便是:不會要結婚了吧?
然後又想:該不會對象我認識?
她還真不是空穴來風,畢竟她猜對好多次。
而且,如果游椋和梁燼舟相親成功的話,她不敢相信梁燼舟要變成她姐夫的事情。
以徐驚緣對游椋的了解,梁燼舟絕對不是她的菜。而且中午那頓飯吃得不明不白,徐驚緣莫名其妙有種游椋在撮合她和梁燼舟的錯覺。
徐驚緣攥著毛毯,忽然反應過來了,三更半夜給游椋打去電話。
「怎麼了?」游椋困頓地說,「我在急診值班。」
「你是不是想撮合我和梁燼舟?」
游椋嗤了一聲,語氣輕描淡寫:「你才反應過來。」
不等回應,她便掛斷了電話。
隔了幾秒,徐驚緣才痛心疾首地撲倒在床上——
「游椋你丫有病吧??!」
徐驚緣忍著再次撥打電話的衝動,起床開電腦,打開了久違的遊戲。
那是一個很冷門的遊戲,她已經很久沒玩過,她的玩伴也是。
葡萄芋圓兒:「陽陽,你還記得我們班以前那個梁燼舟嗎?」
葡萄芋圓兒:「我今天見到他了。」
葡萄芋圓兒:「他還和以前一樣……」
好看。
-
徐驚緣才夢到和卜陽陽密謀著要訛吳珊妮,沒過幾天,孟南就打電話給她——
「老闆,有人要訛咱們怎麼辦?」
徐驚緣嚇了一跳,問道:「誰?」
孟南無比平靜,也有些無語:「店裡入住的一對夫妻。」
昨天中午一對外地夫妻帶娃來靜南旅遊,專門訂了徐驚緣門下一家「露宿」的家庭套房,一整夜沒什麼動靜,結果早晨小孩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摔破了頭。
露宿的家庭套房都是loft樣式,一二兩層各放一張床,對於孩子本身存在危險,所以入住前員工都會再三叮囑。
家長們用心看護,員工兢兢業業,從來沒有發生過此類事件。
徐驚緣並不意外:「這事我來吧,不管對方是否訛人,先確定孩子的情況。」
孟南不免叮囑:「那對夫妻態度很差。」
徐驚緣覺得正常:「沒關係。」
為了避免出現意外,徐驚緣專門接上曲之燃和她一起。
曲之燃是另一家民宿的店長,比徐驚緣小上幾歲,年輕氣盛,人高馬大,做事卻十分仔細靠譜。
「南姐和我說了。」曲之燃一上車就系好安全帶,扭頭說,「咱們得態度好點兒,南姐不擅長與人交際,說不了幾句話就上火。」
「我知道。」徐驚緣說,「你就站在我旁邊做保鏢,萬一夫妻倆真要打我,你負責保護我。」
「那必須啊。」曲之燃笑著說,「誰敢打我緣姐,我第一個招呼他。」
徐驚緣還挺不願意來醫院的,偏偏夫妻倆來的就是她熟人最多的人民醫院。反正來這裡沒好事。通知徐澈和徐白潔,顯得太費周折,不通知如果遇上了,免不了一頓解釋,挺尷尬的。
車子一路開進人民醫院停車場,徐驚緣找好停車位剛停好車,就聽到曲之燃笑著說:「緣姐,你對這裡挺熟啊。」
徐驚緣說:「有指示牌。」
「啊?」曲之燃扭過頭去找,「我沒看到。」
兩人一同下了車,前後走向急診樓。和徐驚緣說的一樣,兩人的身型氣質就像大小姐和保鏢,男的魁梧有力,女的自帶貴氣。
到了急診,徐驚緣給孩子父親打了個電話,得知他們正在排片室拍ct,她正要開口安撫對方,卻被對方激烈的措辭驚到。
徐驚緣這下子是明白孟南為什麼會和對方發生爭執了。
急診室人很多,多是骨折患者,哀嚎布滿走廊,穿透耳膜。徐驚緣不由得快步流星,走向ct室。
曲之燃還在左右觀看指示牌的時候,徐驚緣已經邁上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