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電腦。
葡萄芋圓兒:「陽陽,他租了我家對面的房子。」
葡萄芋圓兒:「原來那個女孩不是他女朋友,是他外甥女。」
葡萄芋圓兒:「我覺得他變得好神秘。」
夜晚,徐驚緣接到了孟南的電話。
這也是孟南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朝別人吐露心聲。
「這婚我不想結了。」
「啊?」徐驚緣驚得坐了起來。
孟南輕輕道:「特別沒意思,我真覺得特別沒意思……」
孟南家境不好,結婚的話,父母幾乎無法幫襯,但這不是她破防的原因。她如今這麼消極心累,是被一些雞零狗碎的小事磨平了心性。
「我和你說了,你也不會理解。」孟南想說,但說不出口。她知道自己和徐驚緣家境差距過大,所以對方並不能感同身受。
徐驚緣這人向來風風火火,做什麼事情都好像不費吹灰之力。不是她不努力,而是她特別鬆弛。
「我真的羨慕你身上這股子勁兒。」孟南感慨說,「我如果能有你一半鬆弛就好了。」
徐驚緣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你有什麼煩心事兒,哪怕說出來,你心裡也能好受一點兒。」
「沒事兒。」孟南頓了頓,嘆了口氣,「我怕我戳破了,這婚真的結不成,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徐驚緣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了。
「什麼叫真的結不成了。」她想了想,詢問道,「你煩心——不是因為你家親戚?」
孟南:「都有吧。」
徐驚緣說:「孟南,你最好想清楚了。」
孟南和男友的這段情感,貧富懸殊過大,但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徐驚緣見過太多高嫁的女孩,過得好的大有人在,況且孟南能力不錯,並不是一無是處的菟絲花。
「如果是因為家裡親戚思想頑固不化,那沒什麼的。」徐驚緣說,「反正過日子是你和林子暢兩個人過,忍過去這段時間,以後又不見面。」
孟南:「你說的對。」
徐驚緣一本正經道:「但是如果是你和林子暢本身有問題的話,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孟南沒說話。
徐驚緣乾脆起身去廚房,準備給自己倒杯水。紀風嵐和徐澈都已經睡下,空氣十分安靜。
孟南忽然又問她:「你現在在哪兒呢?」
徐驚緣:「在我爸媽這裡。」
「你沒在家?」
「嗯。」
孟南說:「還挺巧的,租我房子的人是你高中同學。」
徐驚緣喝了一口水。
「真是。」徐驚緣知道孟南想轉移話題,笑道,「我都沒想到。」
「你們很久沒聯繫了嗎?」
徐驚緣平靜道:「這事說起來很玄幻。」
孟南頓了頓,有些好奇:「你和我說說。」
「他是我表姐的相親對象,那天我也去了,一看見他我就驚呆了。」徐驚緣說,「我們十年沒見了。」
孟南:「嗯?」
徐驚緣:「怎麼了?」
孟南笑著說:「這很奇怪啊。」
「有什麼奇怪的?」徐驚緣有點兒費解。
孟南問:「你的同學,比你表姐要小吧?」
「兩歲而已。」徐驚緣說,「這不算什麼。」
「那——」孟南很是疑惑,「你表姐的相親,你為什麼要去?還是說,你表姐和那位男同學商量好了,就是要讓你去?」
這件事情,徐驚緣在相親完的當晚就問過游椋,她不想也不會告訴孟南遊椋真正的企圖。
畢竟她和梁燼舟就只是同學而已。
但是孟南問了,她也只好回答:「我姐沒談過戀愛,讓我和她一起去。」
「這樣啊。」孟南說,「你倆還挺有緣分的。」
徐驚緣一怔:「誰?」
「你和你同學啊。」孟南問,「他也是醫生?」
「嗯。」
「下次回去我過去看看。」
徐驚緣笑道:「你看什麼啊?」
「看我的新租戶,正好去看看房子。」孟南頓了頓,又道,「這次租房全靠你了。」
「小事一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