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想說,孟南搬到了這裡,今後無法管理雲岸聽泉,在新任店長上任之前,她會一直駐紮在那裡,做好交接。
但她沒想到,梁燼舟打斷了她。
「為什麼騙我?」
他的身子靠近了她。
一瞬間裡,徐驚緣就感覺到周遭空氣溫度的升高,就好像有一堵堅韌的牆,樹立在她面前,擋去了夜晚微涼的風。
他的聲音很低,但聽來卻很明顯。
「這麼久了——」他笑了聲,似有中莫名的無奈,「我一直被蒙在鼓裡。」
她攥了攥手指,那一顆沒被她剝完的栗子摩挲著她的指尖。
「你沒問。」
「我該——」他歪著頭,慢條斯理地問,「怎麼問?」
有些事情,先入為主的話,很難開口。
徐驚緣輕輕抿了抿唇,思來想去這件事情,好像就是她理虧得比較多。她尷尬笑笑,反問他說:「開玩笑的。」
「不好笑。」他神情認真地搖了搖頭。
從他知道她並非單身的那一刻起,梁燼舟無法否認,他的內心是有失落而言。
成年人,知道自己想做什麼,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心思壓抑著,行為更是要控制。
徐驚緣忍不住嘆了口氣,扯起唇角,緩緩抬眸,對上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漂亮,睫毛長而濃密,雙眼皮褶皺很深,瞳孔黑而深邃,叫人一眼望不到底。
她語塞了。
但是不想道歉。
不是她倔強,還有種如果此刻向他說了對不起、就會顯得兩人生分的感覺。
徐驚緣喜歡過梁燼舟。
對於自己喜歡過的人,重逢的初始她是想要躲避,但是現在,她更想和他成為朋友。
因為梁燼舟是個很溫柔的人。
他……現在也很好。
「你今天來這裡,準備幾點回去?」她輕易地岔開了話題,因為她知道,梁燼舟要在馮燦燦放學之前趕到家裡。
梁燼舟任由她逃避。
他抬手看了眼腕間的手錶。
「再過會兒吧。」他問,「你要忙?」
「不是。」徐驚緣決定贖罪,「你如果著急的話,我可以載你回去。」
「我開車來的。」梁燼舟說。
徐驚緣微微一怔,慢慢點頭:「……」
又問:「你在醫院忙不忙?」
「忙。」梁燼舟轉過身來,繼續向前走,「有時候忙起來,也就忘了時間,等到夜晚醫生到崗,看一眼時間,才知道已經要下班了。」
「很辛苦啊。」
「還好。」
徐驚緣仍然捏著那顆沒有被剝開的栗子,笑了笑:「沒想到你也會當醫生。」
「世事難料。」他眼含笑意地望著夜幕街道。
「更沒想到你會和我表姐相親……」徐驚緣說得別有意味。
梁燼舟的笑意凝固了,轉頭看她:「這是個誤會。」
這真的是個誤會。
「什麼誤會?」徐驚緣轉頭看他,「你不知道那是相親?」
「我不知道。」梁燼舟蹙了蹙眉,而後無比認真地說,「我以為不是。」
「啊,什麼意思?」徐驚緣沒懂他話里的意思。
而且,她看見梁燼舟的表情,似乎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梁燼舟。」
「嗯。」
「你真的沒交過女朋友嗎?」徐驚緣猜他可能沒有,因為他曾經說過。但又覺得他頂著這樣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不談戀愛的話,也太令人難以信服了。
「我沒有告訴過你麼?」梁燼舟說。
「啊?」徐驚緣很怕自己聽到什麼炸裂的話,心裡忽然緊張起來,卻在下一瞬,聽到他低沉的回答——
「我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真的沒有過。」
-
徐驚緣回到沐雨潯風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
孟南從電梯裡出來,對她招了招手,有些驚訝地問:「你怎麼還沒走。」
「就走。」
「剛才曲之燃和我說,有個醫生來找你。」孟南說,「我以為你和他一起走了。」
「就是聊聊天。」但是下一秒,徐驚緣就說,「他已經回去了。」
「是我的租客嗎?」孟南好奇地看著她。
「嗯。」
孟南繼續問道:「都聊什麼了?」
徐驚緣含糊其辭道:「隨便聊聊——烤栗子吃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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