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之燃說:「不知道就算了,我也不是沒脾氣。」
又說:「她的眼光令我震驚,我肯定不在她選擇範圍之內,因為我比他們都要好,好太多!」
徐驚緣慫恿他:「那你就試試啊。」
「不。」曲之燃沒好氣地說,「老牛吃嫩草,我不想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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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之燃是真的生氣了,從下車到進入包廂一個眼神都沒給過孟南。原本徐驚緣和他在車裡還算溫和的氛圍,在下車時餘光里看見孟南身影時便蕩然無存。
梁燼舟和孟南這邊,一直尷尬著。
和曲之燃徐驚緣不同,兩人並不熟悉,雖然是租戶和房東的關係,但辦理租賃時,一直由徐驚緣代理,況且這段時間以來,孟南的經歷大家都有目共睹,在對方散發出似有若無的冷漠氣息時,她便不再言語了。
誰也沒想到,這頓飯開始之前,竟然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徐驚緣許久不見陸勵,上次聽他的名字,還是假期時聽曲之燃說他帶人包了她一間民宿。
徐驚緣出門接電話,正好和陸勵撞了個正著。
兩個人都在打電話,但是四目相對的瞬間,徐驚緣看見他的眼裡閃過詫異,只一下,互相頷首,便分道揚鑣了。
徐驚緣打完電話,準備回包廂。她知道曲之燃和孟南今天不對付,又想著梁燼舟和他們都不算數,如果她不作陪,場面大概是有些尷尬。
結果她回到房間裡,竟然發現陸勵也在。
徐驚緣下意識看向梁燼舟,她也不知道自己這個「下意識」有多明顯,就是不知道怎麼的,覺得當下這場景有點修羅場。
但是,陸勵只是她曾經的追求者。
僅此而已。
徐驚緣不答應陸勵,並非他外形問題,而是他過於花心。
論起外貌,陸勵和梁燼舟是兩種類型,陸勵長得一雙桃花眼,十分漂亮,梁燼舟樣貌端正,勝在氣質。
陸勵要來一瓶酒,不由分說打開了酒瓶,端著酒杯,對徐驚緣說:「驚緣,想見你一面可真難。」
曲之燃和孟南默契地看了一眼梁燼舟,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徐驚緣,眼神一眨不眨。
徐驚緣笑了笑:「您工作太忙,又有美女作陪,見我幹什麼,浪費時間。」
她說得輕描淡寫,但其實心裡想讓陸勵快走,倒不是有多煩他,是真的只因為梁燼舟。
陸勵一點兒也不惱,就覺得有一段時間沒見,是有點兒變了。
不太自然。
他視線一掃,眼神落在了在場唯一一個陌生面孔,笑著問了句:「這位是?」
「梁燼舟。」梁燼舟慢條斯理地倒了杯酒,起身走到了兩人之間,「驚緣的朋友。」
徐驚緣聽見他語氣的重心放在了她的名字,抿一下唇,想著陸勵之前那句到底是惹了他不開心。
陸勵看著梁燼舟,話卻是問徐驚緣:「不是男朋友吧?」
按道理來說,無論是與不是,徐驚緣大大方方回答即可。沒想到她深吸了一口氣,竟然有些支吾。
陸勵再看一眼徐驚緣,懂了:「噢,曖昧期。」
徐驚緣說:「陸總說笑了。」
「還不是嘛,我還有機會。」陸勵放下酒杯,失了興致,「還有事,就先走了。」
曲之燃和孟南起身,一同說道:「陸總慢走。」
「不送。」
陸勵一走,曲之燃和孟南就坐下了。倆人離得不遠,誰也不看誰,但已經將下午吵架的事情忘了大概,就想著陸勵剛才那句——曖昧期。
孟南好奇地問:「驚緣,你和梁醫生,到底什麼情況啊?」
「朋友嘛。」徐驚緣準備坐會自己的位置,經過梁燼舟旁邊的時候,忽然伸手拉了他一把,示意讓他坐下。
曲之燃一愣:「不是,你倆都這樣了,還沒談啊?」
徐驚緣瞪他一眼:「怎麼樣了?就非得談?曲之燃,你在我這裡,就是一棵嫩草,說話沒有震懾力,少說話,多吃飯。」
曲之燃被她說得臉都紅了,低下頭來喝水,餘光里卻看見孟南在看她,於是抬起頭,正好對上了孟南的眼睛。
問她:「看我幹嘛?」
孟南回他:「你以為我想看你嗎!」
「……」曲之燃冷哼,「那你別看。」
說完了不解氣,又說:「看你的覃悵去。」
孟南攥了攥拳:「曲之燃——」她頓了頓了,顧及梁燼舟在,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你過分了!」
徐驚緣和曲之燃都習慣了這種場面,然而意想不到的是,梁燼舟竟然笑了。
三個人一齊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