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驚緣看著她,笑道:「你就偷著樂吧。」
孟南又說:「覃悵也聯繫我了,說他買了明天一早的火車票,今晚就走了。」
徐驚緣換了個手拎袋子,看著孟南,又說:「你怎麼想?」
「沒怎麼想。」孟南說,「你還以為我真想和他有什麼故事嗎?」她搖了搖頭,「我們不合適的。」
徐驚緣笑著說好,又想起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忽然之間長長嘆息。
孟南愧疚地看著她:「驚緣,你累了吧?」
「還好。」徐驚緣扯起一個好看的笑容,告訴她說,「都過去了。」
電梯終於劃開,樓上有人搬家,運下來幾個超級大的編織袋。
兩個人沉默地進了電梯,按下樓層,孟南這才說:「怪不得這麼慢呢。」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今天和梁醫生坐在一輛車上,別提多尷尬了,我說謝謝他,他說要我謝你就行。」
徐驚緣微微訝異道:「真的?」
「當然。」
電梯門開,兩個人一起出了門。
孟南又問:「你和梁醫生到底什麼情況?戀愛了嗎?」
徐驚緣:「沒有。」
「為什麼啊?」孟南說,「我覺得梁醫生人很好。」
「好是好……」徐驚緣沉默道,「但我要和他在一起,肯定不止看他人好不好,他的家庭,還有他的——」
「家庭。」孟南打斷了她的話語,像是恍然才想起這個重要問題,「梁醫生的家庭狀況怎麼樣啊?」
徐驚緣的手指按在指紋鎖上,隨著門鎖鬆動的瞬間,她才低低說了句,「無父無母,不怎麼樣。」
門被關上,安全通道內安靜到落針可聞。
修長指尖夾著的煙,終於燃盡。
第32章 畢竟……只是床上關係。
孟南很詫異,她完全沒想到,但隨即又說:「無父無母,等同於沒有前一代托舉,但是也……」她撓了撓頭,說:「是挺愁人的。」
徐驚緣安安靜靜道:「你以為我在乎這個嗎?」
孟南一愣:「你不是嗎?」
徐驚緣搖了搖頭,將她手裡東西一併接過,走向廚房,歸置好一切,又給孟南倒了杯水端過來。
孟南將水一飲而盡,抬頭看她:「繼續說呀。」
徐驚緣想起梁燼舟,抿了抿唇,坐在孟南身邊,緩緩道:「他的家庭狀況,是我從朋友口中得知的,每次想和他深聊,他都有些排斥,我不是在乎他的家庭,而是在乎他的態度,如果以後我要和他長久發展下去,難道就一直不能深入了解嗎?」
說到這裡,徐驚緣又想起來,梁燼舟似乎也從來沒有打探過她的家庭,比起那些,他更在乎她當下的感受。
她總是不能窺探到他的心思,一如即往地覺得他神秘。
她唯一能確定的是,梁燼舟的確喜歡她。
孟南聽完徐驚緣的話,若有所思道:「也許,那些你想聊的,正是他不想聊的話題。」
徐驚緣:「什麼意思?」
「心理創傷?」孟南猜測道,「我也不能確定。」
「可能吧。」徐驚緣說,「所以我要和他更純粹一些。」
孟南:「什麼?」
純粹的床伴。
徐驚緣挑了挑眉,沒有講這話說出口,繼而問道:「你和曲之燃,現在什麼情況?」
「啊?」孟南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神閃躲著,「沒什麼呀,就這樣,和以前一樣。」
徐驚緣頓了一下,笑著問道:「你不考慮考慮?」
「我考慮什麼?」孟南一本正經道,「他比我小好幾歲。」
徐驚緣說:「曲之燃人挺好的。」
「那我也不能看他人好就和他在一起。」孟南說,「那太草率了。」
「行吧。」徐驚緣嘆了口氣,不再干涉感情問題,只交代說,「無論如何,都不要影響到我的民宿了,工作和感情一定要分開。」
孟南正色道:「也是我的民宿。」
孟南今晚留宿,第二天一早,徐驚緣載她去雲岸聽泉,再驅車趕往另一家民宿。
曲之燃看見她,親自給她倒了杯茶,笑嘻嘻地站在一旁看著她。
徐驚緣受寵若驚,但轉念一想,定是和孟南少不了關係。於是就靜靜地喝茶,等著人出聲。
曲之燃問道:「緣姐,你昨天晚上和誰在一起?」
「孟南。」徐驚緣緩緩抬眸,明知故問道,「怎麼?」
「沒。」曲之燃說,「沒什麼,就想問問她昨天晚上回去,和你說什麼了嗎?」
徐驚緣沒想到曲之燃改變這麼大,好像昨晚悶頭喝酒又放出豪言壯語的男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