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雙手合十,暗自為袁景澤叫好,又移動目光留心去找祁承翎的身影。
祁承翎的動作不如袁景澤迅猛,卻也十分突出,他每次跳躍的幅度不大,卻很穩,比不過袁景澤,卻勝過許多公子哥。
這搶龍珠到底只是個遊戲,竹塔幾乎沒有什麼難度,只要往上爬就行。
袁景澤第一個上了塔頂的平台,此時還沒有其他人登頂,他想去拿頭彩,就得靠運氣:八個不同的方向,八個捲軸,到底是幾等,不打開捲軸永遠不知道。
袁景澤已經參加過好幾次搶龍珠遊戲了,絲毫沒有猶豫,隨便挑了一個方向就奔過去,打開一看,顯然不是他想要的,立馬放棄,也不再奔回圓心,直接奮力一跳,便從這邊跳到了另一邊,引得湖邊圍觀的人驚叫了一番,要知道,每條支路僅僅只有兩根胳膊粗的竹竿支撐。
然而袁景澤連身子都沒晃動一下,便穩穩落在了兩根竹根之上,他甚至心情大好地朝著湖岸上比了一個鬼臉,叫為他緊張的一眾人哼笑不止。
袁景澤又打開一個捲軸,立馬動手取下,高高舉起,雖然離得遠,但是大家還是能清晰地看到上面寫著一個乙。
乙等,便是琉璃宮燈。
秦子衿直了腰背,完全沒想到袁景澤竟然會先拿到自己想要的乙等。
她頗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袁家雙胎姐妹,卻發現二人還緊緊盯著竹塔的方向,似乎真相信袁景澤還能再幫她們拿到甲等。
然而此時登上竹塔頂上的人已經多了,僧多肉少,免不了要競爭,搶捲軸也是可行的。
袁景澤最保險的就是帶著乙等的捲軸趕緊下來,最起碼還能保證一個,若是繼續去找甲等,搞不好會成為眾人圍攻的對象,到時候別說甲等了,他手上這個保不保得住都另說。
但袁景澤顯然不這樣想,他將乙等的捲軸往自己腰間一插,便同先前一樣,重重地踩在腳下的竹竿上,利用竹竿的彈力將自己高高彈起,準備躍至另一條支路上。
然而有人先他一步,在他落地之時朝他腳上踢了一腳,逼得他不得不後退一步,躍回平台上。
「元朗,本就僧多粥少,你怎可如此貪心!」那少年笑著,轉身去解竹竿上的捲軸。
袁景澤倒也不急,索性抱拳站在平台上,「都是你府上的寶貝,你也好意思來跟我爭!」
「就許你疼妹妹,我難道不行!」少年說著拉開捲軸,瞥了一眼,丟開,「不是!」
袁景澤瞟了一眼,搶先一步離開。
此時每個捲軸都有人在解,有不追求頭彩的,直接解了就準備撤,而有些人,就像袁景澤一樣,安靜地站在平台邊上,仔細觀察著每個人的神情,想看看是誰解下了頭彩,接下來只要從那個人手裡把頭彩的捲軸搶走就是了。
「我是辛!」有不想惹事的,直接將自己的捲軸公示出來。
當然,這樣的也不見得完全沒事,也有明知道自己沒能力爭甲等的,便會上前碰碰運氣爭一爭其他的,所以,多數人拿了捲軸一言不發就趕緊開溜。
「是甲等!」有人忽然高喊了一聲,抬手指著一旁正在藏捲軸的人。
袁景澤連忙擋上去攔住,結果看清人愣了下,「怎麼是你?」
祁承翎面色泰然地道:「運氣好罷了,煩請小世子讓個路。」
袁景澤頓時樂了,回頭示意一眼身後,「你好生瞧瞧,即便是我讓了,旁人會讓你走嗎?」
袁景澤之後,是方才與袁景澤爭搶的少年,然後還有其他人,有人虎視眈眈,有人只是看熱鬧,顯然是不會輕易讓祁承翎就這般拿著甲等下去。
袁景澤往後退了幾步,道:「安全起見,讓你先過來。」
畢竟只是遊戲,磕磕絆絆可以,但犯不著為此傷人。
「謝了。」祁承翎說著握緊手裡的捲軸,防備地沿著兩根竹竿走上平台。
眾人許他完全進了平台,才動手來搶,這時候才是搶龍珠最精彩的地方。
搶龍珠雖說是個遊戲,實則是個比武現場,頭彩的東西不過是個噱頭,真正叫這些小男子漢們熱血沸騰的還是名號。
這搶龍珠一年一次,誰若是在這場遊戲裡得了頭彩,便是默認這一年他的武功最好,這點虛名對成年人來說或許不值得一提,但在一群未及冠的孩子們中間可是十分吃香,故此,但凡覺得自己有些能力的,都想盡力爭一爭。
眾人直接將祁承翎讓至了平台中間,有不願意被波及的,趕緊趁機往下退了一些,平台上很快就只剩下了五六人。
袁景澤第一個上前,直接拿掌劈。
這遊戲不是第一次玩,大家都清楚最後留在平台上是什麼意思,沒點武功底子,早退下去了。
祁承翎側起胳膊擋下這一攻擊,順勢扣住袁景澤的胳膊,改用腳攻他下盤。
袁景澤豈能讓他得逞,幾番跳躍,便躲跳出去。
可看台上不止袁景澤一人,其他幾人見袁景澤都沒能得手,不約而同地一齊攻上去。
好在幾人雖然都想要捲軸,但彼此之間也都有所防範,一時間,竟然成了混戰。
袁景澤稍作調整,也參與到混戰中,打鬥中,幾人的位子慢慢偏移,眼瞧著自己有些寡不敵眾,祁承翎心一橫,將甲等捲軸塞進了袁景澤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