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問你為何沒進?」周潤科看向祁承翎,放鬆地往後靠了靠,「我也好奇,所以我藉故去查過當年院試的案卷,卻沒有瞧見你的答卷。」
祁承翎的手激動地顫抖起來,但聲音卻很克制,「這怎麼可能?我明明交了試卷……」
那日自己雖然被人迷暈,但考試結束時,卻被收試卷的侍官搖醒,當時自己看著還未寫完的考卷嚇了一跳,卻依舊無可奈何地將試卷遞了上去。
祁承翎可是親眼瞧著自己的試卷被侍官夾在一堆試卷里抱走的,怎麼會沒有呢?
周潤科回答道:「院試策論,考得不僅是大家對典籍的掌握,更要看大家會不會用謀略,當時我瞧見你答題的前半部分便覺得你必然會過院試,能進閣學院,除此之外對你並未太過關注,但放榜一月之後,我無意間聽人說你因院試失利,一蹶不振,從此自暴自棄,我才知曉你並未上榜。」
「後來我便利用職務之便去查了這件事。」周潤科說,「不過我只查了這麼多,至於其中是誰害你,我亦不清楚。」
「院試雖是官府組織,卻一向由各地自行組織,即便是追查到害你的人,也未必就能討回公道。」周潤科又說,「何況已經相隔一年,你再想查清是誰暗中動手腳更是難上加難。」
祁承翎沉默不語,他原以為自己沒能過院試,是因為自己沒有答完題的原因,卻沒曾想到,讓自己半途昏睡,只是二房用來迷惑自己的手段而已,他們竟還暗地裡偷掉了自己的試卷。
一個爵位而已,當真就這麼重要嗎?
周潤科見他沉默不語,便又說:「我本惜才,願意舉薦你至閣學院,奈何你自那之後在京中傳聞日漸敗壞,我即便有心舉薦,閣學院的先生們也未必會收,如此,便也作罷了。」
祁承翎輕輕點頭。
院試落榜之後,二房越發猖狂起來,也不再裝模作樣地與他裝親近,不僅在院內擠兌大府,還想方設法在外院敗壞他的名聲,祁承翎與父親商議之後,索性順勢而為,裝出一副不成大器的樣子,以此讓二房放下戒心,以免再遭暗算。
故此面對祁夢璃等人的抹黑他從不去反駁,還不惜在各種詩會上出醜,氏族宗親間但凡有來往的,都是對他皆是嗤之以鼻的。
「我雖為你惋惜,卻也無可奈何,便再未對你上心,直至前幾日的案子。」周潤科說著又掛上了笑容,他著實是太喜歡眼前的少年了,「你沉穩、睿智,又懂得忍耐,著實不像失了心智的樣子。」
祁承翎這才明白周潤科辦案時說的那些話的意思,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周潤科,感謝他對自己的賞識。
「我這幾日好好打探了一下祁府的舊事,多少能夠明白你的意圖和心思,今日之事,秦姑娘也猜測背後動手之人恐出自二房,卻苦於沒有證據,又如你一樣,不願讓父母為此為難,便請本官隱瞞真相,希望你能體諒她的一片苦心。」周潤科說。
祁承翎沒有說話,卻伸手將桌面上的三幅畫像拽入手中,慢慢捏成了一團。
畫卷變形,露出裡面,竟也只是一張白紙。
祁承翎其實什麼也沒畫,因為他早就為了秦子衿的安危,著人將那賣假書的送往外地了,故此,他從始至終就沒信過京州府的斷案結果。
無人再問起金塔寺流匪一事,便以京州府的決斷為準,秦子衿暗自高興將此事瞞了下來,心情大好,第二日,便開開心心地去了學堂。
眾人許久不見秦子衿,瞧見她,立刻圍上來噓寒問暖。
「可好全了?」
「聽聞你那日晚上險遭不測,嚇了我一跳!」雯媗郡主拉著秦子衿的手道,「好在你平安無事!」
「嗯,謝謝大家關心,不過病了幾日而已,並不是什麼大事。」秦子衿說,「如今最令我頭疼的便是這幾日落下的學業,我聽聞范夫子把《千字文》都講完了?我可還有許多沒學呢!」
「那便散學後來找我學!」范夫子今日不知為何會提前到學堂來,抿緊鬍子接上了秦子衿的這句話,目光掃過其他人,眉間壟起,「還不速速坐好!」
眾人這才反應,紛紛散開落座,秦子衿也趕緊乖巧坐下。
范夫子瞥了一眼秦子衿道:「知道自己落於人後倒算是有半點聰慧,但要儘快趕上才行!」
「是!」秦子衿乖巧答應。
「那我們今日,開始學《春秋經》,讀春秋,需得佐以文傳,我時常與大家提起的三傳……」范夫子又開始了他的精彩講學,秦子衿坐直腰身,求賢若渴地望著范夫子,一上午的講學不知覺地便過去了。
秦子衿趁著眾人齊齊往外走的空檔,小聲與雯媗郡主說:「吃完飯,叫上大家,小花園見!」
還不忘伸手拍了拍自己腰間的小荷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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