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趕緊將自己書單上的報了幾本。
「這幾本你讀得懂？」范夫子白了一眼秦子衿。
秦子衿嘿嘿一笑，「自然是讀不懂所以才要多讀幾遍嘛，以前只聽人說起，沒讀過，哪曾想我有如此好命，拜在師父門下，師父的藏書在京中可是佼佼者，肯定有這幾本書！」
「你少拍我馬屁！」范夫子訓斥道，卻依舊轉身往一旁的書架里去尋書，秦子衿得意一笑，趕緊跟了上去。
這世間有誰不喜歡被人拍馬屁呢？
范夫子在替秦子衿找書，秦子衿則目光利索地在夫子的書架上遊走，快速記下夫子這書架上都有些什麼書，方便日後借用。
「夫子，弟子見過周師兄了。」隔著一排書架，秦子衿踮著腳從書架縫中間看向對面的范夫子。
「你周師兄可是登科狀元！」范夫子說著抽出一本書，看了看，握在手中，又去看其他的，「你雖是女子，不能參加科舉，但做學問要有你師兄的鬥志。」
「瞧瞧你這樣子，連個字都寫不好，為師真是不知道收了你是好是壞！」范夫子說話間便已經找到了所有秦子衿想要的書，走出書架將書遞給秦子衿，「你可是為師的關門弟子，出門即是為師的臉面！」
秦子衿樂呵呵地接了范夫子手裡的書，哄著說：「師父放心，徒兒肯定不會叫您晚節不保的！」
「亂用什麼詞！」范夫子舉了舉手，終究是沒打秦子衿，隨即又說：「這裡的書架太小，放不下太多書，許多書這裡未必有，你日後還有什麼想看的書可直接去我府上找。」
「不太好吧。」秦子衿忙說，「弟子在這裡還有學堂掩人耳目，弟子若是往您府上跑，被人瞧見了，豈不是立馬就被人猜出我『關門弟子』的身份了。」
「你能瞞一輩子？」范夫子不滿地看向秦子衿。
「那倒不至於。」秦子衿嘿嘿一笑，「只不過弟子現在還沒練好字，被人知道了，免不了會給夫子丟臉，待徒弟把字練好，日後就能大搖大擺地出入夫子府上啦！」
「哼，給你半年，十月初十，為師大壽，自有四面八方的親友前來賀壽，正好趁此機會將你介紹給大家，也正好斷宗親世家的打算。」范夫子於是說。
秦子衿心裡一疙瘩，這是意味著自己只能再賺半年的抄書錢了？
半年的功夫，抄死也抄不出一座莊子出來啊！
錢啊，可真難賺！
「你苦喪著臉做什麼！」范夫子抬手往她頭上輕敲了一下，「你若是真怕了，便拿著這些回去好好看，再好好練練你那一手字，不求你書法驚人，好歹在學問上別給為師丟臉！」
「知曉了，弟子定當勤心學習！」秦子衿換上笑臉，拱手朝范夫子一拜，「弟子回去學習了。」
「嗯，去吧。」范夫子擺擺手，臉上又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
看著秦子衿挺直腰杆的背影，范夫子眯了眼睛，他都不曾想過，自己最後一位弟子會是個女娃娃，可等了三四年，在瞧見這個女娃娃的時候忽然就起了心思，他有預感，這個女娃娃，會是他一生最完美的學生。
秦子衿出了夫子的院子，沒走幾步，卻被人攔下了去路。
「先生！」秦子衿驚訝地看向面前的馮先生，又警惕地回頭看看身後，壓低聲音道：「您為什麼會在這裡？」
「等你。」馮先生說著示意了一眼秦子衿的手，「挨打了？」
秦子衿笑著攤了攤手掌，「沒事，夫子一向嘴硬心慈，打的不重，先生是刻意在此等我麼？」
馮先生點了點頭，「找你做點買賣。」
「做買賣？」秦子衿詫異地看向馮先生，不確定地問：「你想買什麼？」
「不是買，是賣。」馮先生道，「我們兩人合夥，賣你的遊戲。」
「遊戲？您是說大地主？」秦子衿問。
馮先生點了點頭，「正是，只不過還得改改，尤其是花簽後的題卡，不能是算數，換些日常親友間會玩的小遊戲一類的。」
「先生是打算將這遊戲賣給大家玩？」秦子衿又問。
馮先生再次點頭，「我認真想過你這個遊戲，十分適合聚會時玩，年輕姑娘、公子吃酒賭錢的少，琴會、詩會等又過於平常，你這個遊戲一旦推出去，必然有很多人玩。」
「你設計，並給出玩耍規則，我負責找人製作和售賣，所有收入刨去門店成本外，我們二人五五分，你可願意？」馮先生看向秦子衿。
秦子衿眨了眨眼睛，問馮先生：「您打算每套賣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