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聊什麼?」秦子衿繼續問。
「就不能是單純的喝茶閒聊麼?」周潤科淡笑著說。
「他與你不熟,你兩能聊什麼!」秦子衿說著伸手抓了幾顆花生剝著。
「馬上要開始田休了,京中學子皆在謀官府的差事,京州府也準備找一個文吏,幫著處理些案卷整理的事宜,我便是為此找的祁承翎。」周潤科說。
進六月,便是農忙假,連著授衣假要至中秋以後才會再開學堂,非京城學子放假後便要趕回去幫家中耕種,京中學子則會找些朝廷差事歷練一下。
「這是好事!」秦子衿說著看一眼周潤科,「你該不會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找我表哥的吧?」
「嗯,你覺得是就是吧。」周潤科笑著點頭。
秦子衿癟了癟嘴,他越是答應的痛快便越說明不是。
「我表哥雖說病後做文章不如以前了,但是寫得一手好字,又是個沉穩、冷靜的性子,做文吏肯定適合!」秦子衿自豪地誇讚祁承翎道,「你找他,肯定是找對了人。」
周潤科點頭贊同。
可秦子衿緊接著便又皺了眉頭,「可若是表哥去給你做文吏,接下來幾個月必然是經常跟你在一起,這樣我去找你便不太方便了。」
「你可千萬注意些,切莫要將我拜師於夫子的事情說漏了嘴。」秦子衿叮囑周潤科道。
周潤科點頭答應,心裡卻覺得這兩孩子有趣。
小小年紀,互相瞞著不少秘密。
方才祁承翎應下文吏之事,也是叮囑他:「日後若是進京州府辦差,周大人或許會時常遇見我府中人,還請周大人切莫挑明我故意隱瞞之事。」
「尤其是我母親與子衿表妹。」
「為何不能讓她們知道?」周潤科問,「你這樣,她們反倒擔心。」
「我如今這樣,她們雖然擔心,倒不會為了我不甘,故此也不會為了我登科之事去冒險,去跟那些人爭。」祁承翎平靜地說,「若是讓她們知道了我還有科考的希望,我擔心她們會去為我爭取。」
「那些人雖沒什麼大本事,卻陰狠,若是傷了她們,得不償失!」
周潤科收回神識,再看看秦子衿,笑著問:「為何不說?以夫子在京中的威望,由他舉薦,可免試入閣學院,難道你就不希望祁承翎去閣學院嗎?」
「還有這種途徑!」秦子衿的雙眼亮了一些,隨即又笑著說:「倒是可惜了。」
「怎麼可惜?」
秦子衿抬眸看了一眼周潤科,金塔寺之後,她在他面前已沒多少秘密了,倒是什麼話都能說。
「我最初也為表哥不值,覺得他以前有才華,稍作努力,應該也能通過院試,再戰科考,不一定會輸給祁彥翎。」秦子衿一邊說著一邊剝花生,十分的放鬆,「可我現在越來越發現,表哥自己並不是很在意這爵位。」
「此話怎麼說?」周潤科問。
「雖說老夫人在,又有舊制,可如今的家主是姨父啊,朝廷也只認姨父遞上去的摺子,若是姨父、姨母和表哥真的在意這爵位,姨父修書一封,即便是老夫人反對,也能順利為表哥拿到爵位。」秦子衿條理清晰地分析道,「若是以前,姨父自然是顧及老夫人顏面,可自院試之後,表哥顯然是被二房所害,如此行徑,姨父又何必再與他們講孝道、兄友弟恭!」
「至今還未動作,只能說表哥倒也沒多看中這爵位!」秦子衿笑著說。
周潤科微微眯了眼,內心暗喜,這麼一對有趣的人,竟都叫自己碰到了。
「聰明!」周潤科毫不吝嗇地誇讚道。
「那是!」秦子衿也不與他謙虛,玩笑間一側身,注意到冬鳳手裡的畫卷,連忙伸手從冬鳳手中拿過畫卷放到桌上,神秘兮兮地對周潤科說:「我今日得了一幅好畫,卻不太認識,師兄乃登科狀元,必然是見多識廣,可否幫我瞧瞧?」
周潤科點點頭,站起身,讓冬鳳把桌上的茶盞和點心撤到一邊去。
秦子衿小心翼翼地展開畫,只展了一半,周潤科便神情激動地伸出一隻手按住了秦子衿還未完全展開的捲軸。
「讓我仔細瞧瞧!」周潤科端正身子,占據了畫前最正的位子,也等不及秦子衿展畫,自己接著秦子衿的位子往後將畫完全展開,然後半彎下腰,細細看著畫上的內容,忽又注意到畫布上的兩滴蠟斑,樂了。
「這是你今日得的?」周潤科笑著看向秦子衿,「買的?」
秦子衿搖頭。
「想來他也捨不得賣!」周潤科說。
「他?」秦子衿疑惑,「師兄認識那位店家?」
「何止認識,熟得很!」周潤科笑著坐回座位上,「你且先告訴我你是如何拿到這畫的,我再給你將這裡面的淵源。」
秦子衿呆住,這世界咋就這么小呢,兜兜轉轉的,又成了熟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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