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溫憐喜歡的,想要的,不管是何物,他都會傾儘自己的一切滿足溫憐。
齊望陵抬手,勾起她垂在胸前的一縷青絲,指骨隔著衣服按在她的心口,眼中情緒複雜,既有不甘也有不解,他不明白,自己只是走了一步棋,只是想要短暫地拋棄溫憐,為什麼便永遠失去了她。
皮下的心跳鼓動如雷,沒有半分旖旎,有的只是疏遠畏懼。
齊望陵記得,私下無人時,溫憐極為黏人,總是仗著自己的縱容,不管不顧地撲進他懷裡,就算在他讀書時,溫憐也會枕著他的腿,恬靜入睡。
兩人未成婚,溫憐還未嫁入東宮,他總命溫憐注意分寸,告訴她男女有別,溫憐每每被訓斥,都紅著眼睛,要哭不哭地盯著他,仿佛他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齊望陵沒有辦法,只能任由她親近。
他一直沒有告訴溫憐的是,自己早就對她生了其他心思,再也不能把她當成一個女孩對待,而是……一個女人。
在他不堪入目的夢裡,溫憐靠在他懷裡,倒是時常喊著不要。
可如今,溫憐卻成了別人的妻子。
滿眼都是那個不成器的宋家公子,還為了對方祈福求子,分明之前環著他的脖頸,溫聲細語地許諾,會嫁給他,會為他生下一雙兒女。
往昔一切,如今竟都如過眼雲煙。
溫憐失了憶,徹底忘了他。
齊望陵撫上她的側臉,如過去一般,極為憐惜地輕輕撫摸。
心如刀割莫過如此。
指尖滑動,身下之人不斷顫抖。
齊望陵雙眸微暗,縱使戾氣滿膛,也不願嚇到溫憐。
他強壓心中掠奪的意圖,負手而立,命人送紙筆福牌過來。
無論溫憐是否忘了他,溫憐也只能是他的。
她曾對自己許過的諾言,必須一一實現,一樁樁一件件哪個也不准少。
「殿下……」
溫憐緊握著鴉青色的細長筆桿,顫抖著手在福牌上書寫身後之人的名諱,男人站在她身側,手臂環著她的肩膀,修長有力的大手緊攥著她的手,半強迫地逼她書寫。
齊望陵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目光落在褐色福牌上的濃黑字跡,似乎並未注意到溫憐緊繃的身體。
他總是為自己內心的欲望不恥,無聲注視她的明媚,不曾落下一吻,直至深夜輾轉反側,反覆回想有關她赤裸的一切。
哪怕現在他只需微微低頭,便可吻到她的側顏,齊望陵在不斷權衡後,也只低下頭,用冰冷的耳垂貼上她的臉頰,用一寸肌膚感知獨屬於她的溫熱。
可他的親近,只換來溫憐的眼淚。
齊望陵半闔眸子,垂眸打量落在福牌
上的淚水。
一滴兩滴,很快濡濕了她方寫完的字。
「罷了。」
聽到耳邊低沉的話語,溫憐心中一喜,方以為對方終於要放過自己,卻被直接攔腰抱在桌面上。
溫憐慌亂扶著齊望陵的肩膀,「殿下你要做什麼?」
齊望陵抬手,按在她的膝蓋上,不輕不重地揉捏,沒有深入的意思,只是垂眸俯視溫憐,低笑反問,「憐兒認為孤要做什麼?」
對上他分外熾熱的目光,溫憐手指顫抖,方要收回自己的手,男人先一步察覺她的意圖,握住她的手指,拽到自己面前,在溫憐不可置信地注視下,俯身輕吻,從指骨至手背,他的動作極為輕緩,但對溫憐來說,卻是難言的折磨。
她直愣愣地看著他,在齊望陵俯身環抱住她時,內心防禦功虧一簣,不爭氣地哭了起來。
聲音越來越大,委屈到了極點。
可男人依舊攬著她的肩膀,埋首在她頸肩,不斷撫摸她的頭髮。
齊望陵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極為無禮,可溫憐本就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只是想同自己的妻子親近,討回屬於自己的溫存,他何錯之有?
錯的人不是溫憐,也不是他。
眼下局勢未明,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他會奪回自己的妻子。
他眼底的情緒愈發痴狂,看得溫憐心驚膽戰。
她身體僵硬,緊攥著衣擺,只求有人能救她於水火之中。
齊望陵一開始只想抱一抱溫憐,可聞到她髮絲間熟悉的體香,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要更多。
他後悔了,早在溫憐第一次大著膽子爬上他寢宮的床上時,他就應該趁著溫憐年幼無知,讓她再也離不開自己。
齊望陵撫上溫憐的側臉,指腹用力按壓她的唇角,垂眸注視她滿是淚水的眸子,眸光愈發沉寂。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在這間禪房同溫憐歡好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道溫柔的女聲輕輕響起,「這位師傅,你可看見宋家三夫人?」
聽出二嫂嫂的聲音,溫憐身體微顫,方要開口呼救,就被捂住了下半張臉。
齊望陵站在她垂在桌下的雙腿之間,雖未靠近,但無形的壓迫感在內心升起,讓她不敢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