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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的靠近,淺淡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蔓延至周圍,溫憐微微蹙眉。

好似察覺到她眼中的異樣,齊望陵停下腳步,本來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垂在袖袍間的指尖輕輕摩挲,以此壓抑心中悸動。

他垂眸注視她的側臉良久,才笑著退後,低聲解釋,「孤近日聽聞,夫人憂思過度臥床數日,遂自作主張,請徐公子邀夫人射獵賞玩,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夫人怪罪。」

他語氣溫柔平和,不似之前那般痴狂,溫憐垂下眉眼,遲疑頷首,算是回應。

見她理會自己,齊望陵眼中沁出些許笑意,請她入座。

「上次的事情是孤的過錯,遂因此深夜難眠,特為夫人準備賠禮,以求夫人原諒。」

溫憐低頭,幾不可聞嗯了一聲。

他是太子,所送之物難免貴重,溫憐斟酌著話,方要思索如何拒絕時,侍女推門走進,懷中抱著一隻雪白狐狸,緩步走至她面前。

只一眼,溫憐便移不開目光。

狐狸通身雪白,沒有一絲雜毛,眉眼低垂,蓬鬆的尾巴垂落半空,無意識地掃來掃去。

見她眨也不眨盯著狐狸看,侍女輕笑道,「夫人,渤海今年新進貢的雪狐,這隻最通人性,又被禁苑獵師教習數月,極為溫順,夫人若喜歡,可常伴身邊。」

溫憐看了良久,終於忍不住伸手,接了過去。

雪狐舒展著腰,蜷縮在她懷中,只抬起金眸看了她一眼,便又乖巧睡去,沒有亂跑的意思。

溫憐撫著它的脊背,它也不惱,只搖著尾巴輕輕拍打溫憐的手背,好似回應一般。

不吵不鬧,喜靜溫順。

溫憐彎著眉眼,眼底沁滿笑意。

柔順的白毛貼著手心,心上殘缺的溝壑似乎也被撫平。

見她喜歡,侍女幾不可查鬆了口氣,俯身行禮退了出去。

徐逸之說還有其他人,可酒過半巡,依舊只有他們三人。

呈上的菜餚都是她喜歡的,但溫憐沒什麼胃口,只抱著白狐,不斷哄慰,輕聲在它耳邊講話。

徐逸之看了她一眼,雖不解但未說什麼,反倒是齊望陵眸色瞭然,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不久後,一個護衛推門走進,湊到齊望陵身邊低語幾句,說完便離開了。

不知是不是溫憐的錯覺,護衛離開時好似看了她一眼,眸中滿是打量帶著幾分揶揄,好似看熱鬧的神色。

直至宴席結束,再未有人進來,溫憐才明白,所謂的其他人只有齊望陵一人。

她抱著狐狸,偷偷看向坐在身側的男人,這人書信給她,邀她至此,可未說太子也在……知道自己被騙了,溫憐垂下眉眼,注視懷中的雪狐,撫摸的手不自覺用力。

狐狸幽幽抬眸,瞥了溫憐一眼,伸了個懶腰,露出柔軟的肚皮,又闔眸睡去。

溫憐雙眸微怔,小心地把手放下去,輕輕撫摸,果真如侍女所說那般,最通人性。

護衛走後,齊望陵提議射箭,溫憐抱著狐狸,猶豫地看向徐逸之。雖然他騙自己過來,但比起齊望陵,她眼下更願意相信她這個表哥。

徐逸之略微點頭,溫憐才依依不捨把狐狸歸還給隨行的侍女。

未等她道謝,耳邊傳來一聲輕笑,齊望陵站在距離她三步遠的位置,柔聲道,「已命人將白狐送至夫人府中,夫人不必掛念。」

齊望陵笑容真摯,好似知道她一定會接受他的賠禮,溫憐輕輕攥緊帕子,若這人送她金簪珠玉等貴重之物,她可能會毫不猶豫拒絕,可這人偏偏……

她在宋府過得清閒,可依舊缺個陪伴的,大嫂嫂管家,二嫂嫂經營城中店鋪,平日裡都極為忙碌,雖待她很好,但也難以時常探望她,至於宋子津……她更是連影子都見不到。

溫憐猶豫良久,才面色微紅,不好意思嗯了一聲。

聲音細若蚊足,卻被齊望陵收入耳中。

他笑著走在前面,步伐並不快,甚至比正常走路還要慢,似乎有意慢下步子,等誰一樣。

溫憐慢步跟在他身後,看了眼他的背影,再觸及他玄衣後的深色污跡時,目光霎時停下。

若在之前,她可能想不到那污跡是何物,可自從那日地牢審訊後,她現在對血污極為敏感,況且方才這人靠近時,身上明顯透著血腥氣。

心上忽然細細密密地爬上幾分痛意,若螞蟻啃噬。

不知是害怕,還是什麼……

溫憐垂下眉眼,莫名地不想再繼續看下去。

他說射獵,卻走向圍場空地的高台上,一階階不斷向上,風吹過他的衣擺,溫憐站在木階下望著他的背影,心潮莫名涌動,好似許久之前,兩人也一同從這裡走過。

似乎察覺到她停下了腳步,又或者某種習慣,齊望陵停了下來,轉身尋她,見溫憐停在那裡不走,他向溫憐伸出一隻手臂,笑著詢問,「怎麼停下了?只是幾步遠,難不成還要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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