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憐深呼一口氣,左右已經被這人聽見,便抬頭回視他,「是,甭管將軍晉了什麼官職,進了什麼爵位,既已和離,我都不會因此糾纏將軍。」
她本想解釋,自己不會因這人得了功名,便同過去那般追著他不放,可宋子津顯然會錯了意,只上前扯住她的手臂,將她拽到自己面前,「溫憐,你嫌棄我?」
「我沒有。」溫憐想要扯回手臂,卻無法掙脫。
宋子津好似未聽見一般,拽著她向宮門外走去,溫憐只能踉蹌著跟在他身後,必須加快步子,才能跟上他。
「宋將軍,你失儀了。」溫憐不死心說。
宋子津只冷著一張臉,沒有回答她的話。
眼見兩人要走,魏鶯快步上前,擋住宋子津的去路,「你要帶她去哪裡?許久不見,將軍不想對我說什麼?」
宋子津眉眼不耐,只冷冷瞥了她一眼,便攥緊溫憐的手臂,一句話未說,不顧魏鶯在身後氣急敗壞地斥責,拽著溫憐向宮外走。
他今日乘馬車入宮,車夫早早守在宮門外,一見到溫憐,眸色微怔,忙不迭地喊了一聲夫人。
宋子津直接將溫憐扔進馬車裡,命車夫回府。
有了前車之鑑,溫憐怕他亂動手腳,方進了馬車便躲進角落,離他要多遠有多遠,宋子津本來沒想做什麼,見她一副躲閃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扯住她手腕就將她拽進懷裡,骨節分明的手用力鉗著她的腿彎,冷聲道,「夫人是高門貴女,就這麼看不起為夫?」
「我哪裡說看不起你了。」溫憐抓他的手,面色羞憤,「你快放開我。」
「是,為夫出身寒門,不是皇親貴胄,配不上夫人。」
宋子津緊勾著溫憐的腰,將她牢牢按在自己懷中,俯身用力咬上溫憐的脖頸,力氣之大,好似要將她的脖頸咬斷一般。
溫憐吃痛忍不住哼了一聲,身下人卻身體僵住,抬眸陰惻惻地看她。
側頸陣痛,溫憐撫著脖頸,偏過頭不願看他,「我從未嫌棄過你的家世,將軍若是這麼想,我也不知如何解釋。」
她坐在這人的腿上,整個人動彈不得,又不想靠在他懷裡,只能直挺著背,盡力和他分開。
他態度不好,溫憐不想再多說,兩人不再是夫妻,她也沒必要和宋子津解釋什麼,思及此,溫憐索性放棄解釋,讓他誤會去,若這人心中生了嫌隙,也好放過自己。
宋子津得不到回答,眉眼愈發陰沉。
他就知道,溫憐是個狠心鬼,要了他的身子,又不對他負責,生了他的孩子,也不在乎他這個夫君,只得了一紙休書,就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還說什麼等他回來,通通是騙他的話。
內心火氣愈盛,腿間也高高立起。
察覺到他的異樣,溫憐眸中浮現幾分不耐煩,這人好似發了情的野獸,一見到她就起興,性子也執拗,順不順他的心意,這人都要生氣。
溫憐這般想著,心中也生了怨氣,冷眼看向一旁,不管看什麼,反正就是不理他。馬車空間狹小,兩人明明靠得很近,極為親昵的姿態,可都冷著一張臉。
兩人期間一句話未說,只等到了宅邸,宋子津才將溫憐攔腰抱起,大步向府中走去。
方進了屋子,就將溫憐扔在床上。
「可惜夫人千金之軀,還是要同我這種爛人一直糾纏在一起,夫人這輩子都無法擺脫為夫了。」
他站在床前,撿起溫憐的腿,隔著褲子吻上她的小腿。
溫憐移開眼睛,緊抿著唇,想要踹他一腳,但知道躲不掉他,便只松著身子,也不去看他,只想著改日請個道士來府中看看風水,不然這陰鬼為何一直追著她不放。
得知他的死訊時,溫憐想讓他活著,可他真得活著回來,自己又被氣得半死。分明已經和離了,這人卻好似什麼都未發生一般,依舊陰魂不散地出現在她面前。
溫憐眸色平靜地沒有半分波瀾,也沒有回應他的意思,仿佛把他當成什麼無關緊要的人。
宋子津心中怒氣更盛,卻壓著情慾,掐住溫憐的下頜強迫她看自己,知道溫憐方才在東宮,他緊擰著眉,冷聲質問,「夫人不願嫁給我,那你想嫁給誰?」
「太子?還是徐逸之?」
「和你無關。」溫憐闔上眸子,如今兩人和離,反正嫁給誰都不會嫁給他,聽他在耳邊控訴不停,溫憐只覺心中厭煩。
「若我得了高位,夫人可還願意回到為夫身邊?」
他的聲音倏然冷靜下來,眼底沒有半分情緒地盯著溫憐,好似在做什麼決定,可溫憐心中滿是怨氣,也未仔細看他,隻眼也不抬道,「等將軍穿了麒麟袍,再同我講這件事。」
溫憐知曉自己的話多麼苛刻,讓他同自己的父親平起平坐屬實是為難他,可宋子津渾然未覺,無聲看了她半晌,俯身銜住她的唇,「夫人謹記今日之約。」
待他起身,溫憐撫著自己的唇,不知曉他又在盤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