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憐抿著唇,眼睜睜地看他走到另一側的主位坐了下來。
好似看出她眸中的疑惑,齊望陵笑著看了她一眼,才看向一旁的溫昀。
「不知殿下深夜拜訪所為何事?」溫昀問。
齊望陵笑了笑,「白日宵兒說想念憐兒,寫了一封書信,命下人送來,正巧孤晚間無事,遂親自上門。」
他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張紙放在桌案上。
溫憐聞言,才想起這幾天她一直想著曹嫻的事情,未去宮中探望宵兒,心中不禁浮上幾分愧疚,她上前一步,想要拿走書信。
齊望陵卻按著信紙邊緣,阻止了她的動作。
溫憐眸色不解,方要問他怎麼了,齊望陵看向跪在堂前的兩人,先道,「曹將軍不在府中,為何也在溫府?」還被人五花大綁的壓在堂前。
剩下的話他未說,在場眾人卻明白他的意思。
曹敬頭埋得更低,一張麥色臉上也露出羞赧之色。
溫憐聞言,注意被引走,收走自己的手,緊攥袖子,恨不得殺了兩人。
齊望陵方上門,一口茶未喝,小廝又跑了過來,說宋將軍到訪。
溫憐緊蹙著眉,卻見宋子津身穿紅衣,大步走了進來,俯身行禮後,直接走到溫憐身側坐下,當眾扯著她的手拽到自己身前。
「規矩些。」溫憐小聲嗔怪一句,又問,「你怎麼也來了?」
宋子津瞥了眼坐在一旁的齊望陵,淡聲道,「連曹敬都能上門,本將軍為何不能?」
能一概而論嗎?見他講的話又開始不正經,溫憐抽回自己的手,移開目光不看他。
兩人輕聲交談,拉拉扯扯極為親昵,不似吵架,倒像是打情罵俏。
溫昀現在顧不上宋子津,未命人趕走他,齊望陵卻眸色微深,自己方才上門時,父女兩人都面色警惕,怎麼輪到他,兩人卻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他的目光太過直白,溫憐想不注意都難,抬眸回視他,見他眸中滿是審視,猜到他在吃飛醋,溫憐幾不可察嘆息,收回視線,看向一旁的宋子津。
她不知曉齊望陵為何上門,但莫名擔心宋子津有所圖謀。
畢竟宋家與曹家關係匪淺,時常有所來往,保不齊這人會替曹敬講話。
思及此,溫憐眉間不禁浮上幾分愁容。
宋子津抬眸看了她一眼,好似察覺她的異樣,抬手撫上她的眉心,低聲問詢,「有什麼煩心事,不如講給為夫?」
溫憐躲過他的手,只說無事。
溫昀在堂前審問,也未避諱太子和宋子津。
他們做過的事情與眼前兩人相比,有過之而不及,這幾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也沒必要維持什麼體面。
兩人方才直接在床上被他抓到,聽他審問此事,曹嫻自知沒有什麼可辯解的,索性認下了,她低垂著頭,一直沒有回應,直到聽到溫昀提到溫時延。
曹嫻才有了些許反應,垂眸低聲道,「老爺,時延是你的孩子。」
見她死到臨頭還嘴硬,溫昀未在多說,命人把她的貼身丫鬟帶了過來。
丫鬟跪在地上,渾身是血,衣服破開,露出的皮膚滿是血痕,仍在流血,她跪趴在地上,顫抖不停。
未等人盤問,就把曹嫻之前做過的事情全都講了出來。
她不想叛主,可實在抵不過審訊,方才在地牢內,她親眼瞧見同她一起的幾個小廝被砍頭了。
她本想著,老爺宅心仁厚,不會苛責她們,她咬咬牙也就過去了,可這次對方明顯動了怒,不想輕易放過他們。
她實在怕了,忙不迭把曹嫻這些年做過的勾當全都講了出來。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溫昀冷聲問。
曹嫻緊攥衣服,一雙眸子死死盯著丫鬟,半天沒有說出話,似是未料到她會背叛自己。
見她無話可說,溫昀又看向曹敬,未多審問,直接命小廝過來,將他們押下去。
眼見曹敬要被帶走,一直沉默觀望的齊望陵忽然開口道,「溫大人,曹將軍雖失了禮數,做了錯事,但終究在朝中任官,若你私自用刑,恐怕不妥。」
話音剛落,溫憐瞬間抬眸看去,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未等溫昀開口,她忍不住道,「此乃府中家事,與殿下無關。」
曹嫻害了她母親,更換了母親的湯藥,致使她病重,如今證據確鑿,溫憐只想讓她承擔孽果。
她眸中不自覺浮現幾分不加掩飾的惱怒,忽然手指被勾扯,溫憐回頭,卻見宋子津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腕,冷聲陳述,「曹將軍喬裝成侍衛,自然也知曉言行不光彩,他既已知曉做了錯事,眼下私情敗露,自然也當受岳丈審訊。」
沒想到他會替溫家講話,溫憐眸色微怔,一時竟忘記鬆開他的手。
她方才還擔憂宋子津會有所阻礙,眼下看來,反倒是齊望陵明顯偏向曹家這對兄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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