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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憐看了眼自己殘破不堪的衣服,緊攥著衣領,「我要回府。」

「回府做什麼?陪在哥哥身邊不好嗎?」

齊望陵勾起她垂在身側長發,指尖向上,揉了揉溫憐的臉。

溫憐偏過頭,躲過他的手。

指尖一頓,齊望陵笑了笑,撿起床側的衣帶,系在溫憐身上,起身走至門外,命人拿衣服過來。

眼見衣服搭在他的手臂上,在他走近後,溫憐伸手就要拿過,齊望陵卻退後一步,垂眸看她,「讓哥哥幫憐兒穿衣。」

溫憐皺眉說不用,他就站在幾步遠的位置,好整以暇地注視她。

垂在袖間的手緊握,溫憐雖不願,但想著可以早早回府,只能妥協。

身上的衣服被剝落,溫憐緊閉眸子。

熾熱的目光落在身上,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溫熱的掌心按在她的心口上,溫憐聽見他說,「憐兒,哥哥很想你。」

溫憐顫抖著眼皮,緊抿著唇,沒有理會他的話。

從東宮離開,方出門,迎面的涼風吹了過來,拂過溫憐的面容,吹散她臉上的餘熱。

她想帶走霄兒,但侍女說他已經被太后帶走了,今夜留宿她宮中。

溫憐只能獨自一人離開。

整個夜裡,她翻來覆去地無法入睡,滿腦子都是齊望陵的臉。

心間隱秘的愛意一點一滴重新爬上心頭,充斥在她心間,讓她避不可避。

她垂著眉眼,捂著心口,只覺心跳加快,整個人如墜雲間,輕飄飄的。

方分開,就忍不住想他。

溫憐緊攥著枕頭,恍然間想起自己如今已經嫁人,她微微蹙眉,強迫自己回神。

新舊記憶交織,都動了真感情。

溫憐忽然不知如何面對徐逸之。

她有了記憶,很難不去想齊望陵,摻雜污穢的真心,不似之前那般純粹。

心越想越亂,好似被撕成兩半。

她睜著眸子,一直無法入睡。

直到窗戶被推開,一個頎長身影吞下外衣,堂而皇之鑽進被中,溫憐才堪堪回神。

忘記了……除了那兩人,還有一直瘋狗咬著她的裙擺。

不過總不至於被他傷到就是了。

溫憐本來清醒,但怕這人胡來,她又閉著眼睛裝睡。

沉重的呼吸打在耳畔,像野獸的喘息,莫名地讓她感到安心。

溫憐攥著被子,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身旁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宋子津每夜爬床,只要她醒著,這人定會糾纏她一番,可她若熟睡,這人卻什麼都不會做,只抱著她。

溫憐試過緊鎖門窗,但都無法阻攔他,他仍會強勢地闖進來,然後隔日借著修補門窗,登門拜訪。

一來二去,溫憐便任由他去了。

整個秋日,安然無事。

深冬,百越傳來消息說,徐使君平定叛軍,安撫流民,皇帝龍顏大悅,授其為百越安撫大使,待春來雪化,河水湍流,即回京述職。

溫憐得知消息,跑去告訴徐姨娘,表哥不日就會回來。

徐姨娘聞言,說要縫製幾件新衣,迎他回京。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厚重,不止京城,乃至嶺南道,都下起了大雪。

刺史府內,眾官酌飲,彼此祝賀,只盼春來回京。

堂前喧囂,觥籌交錯,卻不見徐使君的身影。

湖中船隻搖曳,大雪紛揚,落在水面上,堆砌一層碎冰渣,最後凝成一片雪地。

船夫搖著船槳,抓著斗笠,對著船艙道,「公子,你要去何處啊?」

船艙中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至渚島。」

船夫得了話,用力搖獎向湖中心划去,等終於靠岸,卻見一隻冷白的手掀開幕簾,一位俊美公子走了出來。

船隻靠岸,他只等了片刻,那位公子便回來了。

回去時,船夫隨口問,「公子為何要冒著大雪來此處?」

那位公子俊美,衣著不俗,不像愛搭理人的模樣,船夫本以為自己等不到回答,片刻後,卻聽船中人平聲講述。

家中夫人性情嬌氣,身子孱弱,但喜雪,每每到了雪天,都會團坐在雪地,帶著家中的狐狸一起玩雪。

她性子敏感,憂思過度,鮮少露出喜色,面上時常帶著愁容,但在雪天,總會露出一副孩子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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