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憐只當未聽見。
她不回應,齊望陵也未說什麼,只放下食盒,走到溫憐身側撫上她的側頸,「已經整整一日未用膳,憐兒同哥哥生氣,可以打哥哥罵哥哥,但總不應該委屈自己。」
「我在這裡吃不下東西。」溫憐眼也不抬道。
四周昏暗,只有幾根火燭亮著。
身後人沉默半晌,才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命人為憐兒煮了鳳髓湯,深秋寒苦,喝下之後也好抵禦風寒。」
見他有意岔開話題,溫憐倏地坐起身,看向他道,「我說了,我在這裡吃不下東西。」
「莫說鳳髓,就算是龍髓,在這石室之中我還是吃不下。若殿下有意想看我消沉,直把這食盒帶走,餓上我一段時日,豈不更好?」
溫憐話語不停,扯開腳腕上的鐐銬,指著下面腫脹的皮膚道,「臣婦又不是犯人?如今這宮裡宮外全是你的人,臣婦還能跑到哪裡?這鐐銬磨得我腿疼,你快放開我。」
溫憐出言控訴,說了許久,見齊望陵只笑著注視自己,也不回答,溫憐一口鬱氣悶在心口,再次轉過身。
講道理無用,控訴也無用。
溫憐實在無法忍受,咬著手腕哭了起來。
「還說要照顧我,把我關在這裡又算什麼?兄妹不是兄妹,夫妻不是夫妻,連君臣都算不上,你只在乎你自己……」
溫憐話語不停,
齊望陵卻只坐在一旁,任由她宣洩,但沒有交談的意思。
溫憐說了許久,說到最後喘不過氣,又覺心臟抽疼,捂著心口輕輕揉捏。
見她面色痛苦,身旁人才終於有了反應,牽住她的手腕。
未等他開口,溫憐一把甩開他的手,「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
過了良久,身後傳來一聲很輕的嘆息。
「憐兒真得想離開?」
溫憐霎時抬眸,轉身看他,只有離開石室,她才能更容易逃出去。
不然此處只有一條密道,門外還守著一群人,除非她從石壁兩側平白鑽出去,不然無論如何,她都無法逃出。
對上她期待的目光,齊望陵撫著她的側臉,柔聲道,「出去可以,但憐兒應先答應哥哥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溫憐追問。
「出去之後,憐兒不得絕食。」
本以為他會提出什麼過分的條件,溫憐聞言,忙不迭點頭,「只要哥哥帶我出去,憐兒每日都會按時用膳。」
得了她的承諾,齊望陵才輕輕一笑,端起一旁的湯碗,「先用膳,等過了明日,哥哥便帶憐兒離開這裡。」
看著遞到唇邊的湯勺,溫憐沒有再抗拒,微微張唇,格外溫順地吞下他餵來的藥膳。
但她的確沒什麼胃口,只吃了小半碗就微微搖頭,真心實意地懇求道,「哥哥,吃不下了。」
齊望陵聽後,放下湯碗,抬手撫上她的腹部。
溫憐身子弱,一有煩心事便吃不下東西,人也因此消瘦,隔著皮膚就能摸到骨頭,眼下小半碗湯下肚,腹部卻沒有鼓起的徵兆。
齊望陵端起湯碗,沒有任由她厭食,只攬住她的腰側,再次端起湯碗,「先喝下這碗湯,不然哥哥無法知曉,憐兒離開這裡後到底是否會乖乖用膳。」
眼見祈求無用,溫憐只能張唇,再次吞下他餵到唇邊的藥膳。
一口接著一口,溫憐不喜歡這湯的味道,咀嚼得很慢,齊望陵只笑著看她,眉眼間沒有半分不耐,也未催促她用膳嫌她拖沓,眼中甚至透著幾分柔意,好似看她吃東西是什麼賞心悅目值得一看的事情。
溫憐吞下口中的湯,抬眸看了他一眼,張口再次吞下他餵來的湯。
一口接著一口,一碗湯終於見了底。
齊望陵掀開她的衣擺,將手探了進去,撫摸著腹部,察覺到些許隆起,才放下湯碗,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從裡面倒出一粒小藥丸,遞到溫憐唇邊。
溫憐盯著他手中的藥丸,緊抿著唇沒有吃下。
「這是什麼?」她抬眸問。
齊望陵笑了笑,沒有解釋,「憐兒服用這顆藥,再醒來就會離開這裡。」
知道可以離開,溫憐垂在身側的手緊攥被子,遲疑地張唇,吞下他的藥。
她吃下後,齊望陵卻沒有離開,而是伸出兩根長指,探進溫憐的口中,從裡到外仔細尋了一遍,連舌底也未放過。
知道她真得服用後,齊望陵才收回手,用帕子擦拭後,端著食盒離開。
溫憐望著他的背影,剛想問他餵給自己的藥到底是什麼,大腦卻忽然昏沉,沒過多久,眼皮子也耷拉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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