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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頃刻落了下來。

為什麼明明他去世了,還要被人潑髒水?

宋知禾哭過以後,擦乾了淚水。

她知道,哭泣沒有任何作用,它只是情感的一個宣洩口。她得想辦法,還給爸爸公道。

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外面的陽光依舊強烈,想到王姨的叮囑,她關上了書房的門。

她一個人靜靜地往外走,才發覺自已忘了打車。不過這裡距離公交站很近,她沒有行李,坐公交車也是很方便的。

出了院子,她又抬頭看了眼別墅,房頂上金黃色的琉璃瓦在日光下閃耀得刺眼,刺眼得她想流淚。

轉過身時,她才發覺這門前聚齊了許多人。

他們如潮水般將她圍住,每個人肩上扛著攝影機,手裡拿著話筒,像是拿著長槍短炮的土兵,而她孤身一人,對面著這一場暴風雨。

嘈雜的聲音淹沒了她。

「宋小姐,有關人員透露出你父親涉嫌醫藥造假,請問你知情嗎?」

「作為他的女兒,你聽到這則新聞有什麼感想?」

「聽聞宋義遠先生於今年六月逝世,他的逝世是否與此次事件有關?」

「受害人家屬直言你父親是殺人犯,劊子手,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這些話語,如同最鋒利的劍,刺得她的心臟劇痛。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烏壓壓的人群,她的腦袋空白一片,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第52章 好了,不哭了

「你們是哪家的記者?」

人群中,突然走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來人冷著一張臉,眼神凌厲,渾身散發著上位者氣息,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很有分量。

沒有人應聲,男人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話筒上的標識,緩緩說道:「華文娛樂,明天你會收到一封律師函。」

一石激起千層浪,那些記者不敢冒進,紛紛放下攝影機,議論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孟昱州行事低調,鮮少出露在媒體面前,自然是很多人感覺臉生。

人群中一個黑衣男子突然探出頭來:「我就拍,關你什麼事!」他手裡的攝影機並沒有放下。

議論聲更大了,孟昱州踱步到男人面前,人群自動為他讓開一條路線。

他的身材高大,黑衣男人站在他的面前,還需要仰視他。

黑衣男子氣焰囂張地看著他,等著他開口。

誰知,下一秒,一股力道從肩膀拂過,「咔嚓」一聲,攝像機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怔怔地看著攝像機的屍體,心疼得滴血。

做他們這一行的,攝影機價格昂貴,就是他們的命。眼看著攝像機在自已眼前碎裂,他怒火中燒,臉色漲得通紅:「你摔壞了我的相機,我要告你。」

孟昱州絲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仿佛摔碎的是什麼不值錢的小東西,神色張揚:「鴻茂集團法務部,歡迎來告。」

此話一出,現場就像一鍋燒開的熱水,沸沸揚揚。

「孟昱州,我想起來了,是他,他前段時間出席了一個酒會,現場不讓拍照。」有人小聲說道。

黑衣男子臉色變得灰敗,鴻茂集團,他知道的,得罪了他,沒有好果子吃。

怒火在胸腔翻滾,但是他卻不敢再說出一句話。

現下大家是大氣都不敢出了。

「大家都散了吧。」男人往前走去,這話沒人不敢聽,紛紛作鳥獸狀散開。

「最後警告諸位,如果當事人的任何一個鏡頭傳出,我將保留一切法律追究權利。」孟昱州回眸,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讓人不寒而慄。

他轉過頭,看著眼前的少女。穿著厚重的羽絨服,臉色比以往更加蒼白,嘴唇也沒了血色,雙眼失失去了神采。

宋知禾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只感覺恍如一場夢。

前兩天還說要再待一個星期的男人,頃刻猶如天降,出現在自已的眼前。

他身上穿著商務西裝,深灰色的條紋領帶將領口束縛住,往上一寸露出喉結。

外面套著一件黑色的大衣,長身玉立,頭髮有些許凌亂,像是剛從某個重要場合脫身,乘坐飛機趕過來。

雙眼幽深,視線定在她身上。

「小叔叔,」宋知禾才發覺這不是夢,這一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回想起來還有些後怕,「你怎麼來了?」

她一個人面對這些,像是突然找到了靠山,上前幾步,緊緊地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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