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安穩並未持續很久,被二人的來電鈴聲打斷。
宋穗歲這邊是裴宜打過來的。
「穗歲,你怎麼在醫院?你受傷了?」裴宜通過手錶定位看到宋穗歲在醫院的時候,都顧不上正在開會。
「我沒有受傷。」宋穗歲斟酌地說,「是陳紀淮的阿奶住院了,正在手術中。媽媽,你還記的陳紀淮嗎?他阿奶現在情況不太好,聽說是腦出血。」
裴宜自然還記得陳紀淮和他的這位阿奶,說起來他們家的花還是這位阿奶送的。
腦出血……
裴宜雖不是醫學專業,但多多少少也是知道,這對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是多麼致命的打擊。
沒再追究宋穗歲擅自去醫院,裴宜翻出了個聯繫方式發給宋穗歲,「鄭醫生是神經內科的權威,我已經讓秘書去聯繫了,你那位同學有需要的話,可以找他。」
說完,她頓了頓,「穗歲,你別在醫院待太久。我讓趙叔現在過去接你。」
「知道了,媽媽。」宋穗歲替陳紀淮道了謝,她知道這已經是裴宜在讓步了,所以並沒有爭執。
她掛斷電話後,陳紀淮還沒結束。
是咖啡店老闆打來的。
原本他今天下午還要去店裡打工,但阿奶事發突然,陳紀淮只來得及給老闆簡短留言。
電話里,陳紀淮坦誠說明陳玉霞現在的情況,並告知自己最近一段時間應該抽不開身去兼職,所以懇請辭職。
老闆聞言,沒多說什麼,卻在通完電話後,通過微信給陳紀淮轉了一筆錢。
金額不大,是陳紀淮兩個月的工資。
幾乎同時,和咖啡店臨街的燒烤店莊哥也轉來一筆錢。
【莊哥】:紀淮,有需要幫忙的,你儘管開口。別的不說,咱們燒烤店的位置我給你留著。錢不多,你收下吧。
陳紀淮眼眶有些發紅,沒有推辭兩位老闆的好意。
早在給陳玉霞繳費時,他就捏著帳單,盤算過家裡帳面上的錢。按現如今阿奶的情況,他勢必面臨一筆極大的花銷。
所以,他沒資格守著可憐的自尊不放,只能把這些來自周圍人的善意默默記在心裡,等到日後再逐一償還。
察覺出陳紀淮情緒低落,宋穗歲輕輕勾住他的指尖捏了捏。
陳紀淮朝她扯出一個安慰的笑,只不過那笑意不達眼底。
趙叔來得很快,宋穗歲臨走前把鄭醫生的聯繫方式發給陳紀淮。
她不想走的,畢竟阿奶還沒從手術室出來,陳紀淮也需要人陪伴……
宋穗歲雙手緊緊環著他的腰,「我想留下來陪你。」
「沒關係,我能應付過來,你先回家吧。」陳紀淮克制地揉揉她的頭髮,「放心。」
宋穗歲埋在他懷裡,須臾,悶悶地開口,「陳紀淮,你不許因為那些亂七八糟且不愛你的人而偷偷難過,你這樣我是會心疼的。」
「我會特別、特別心疼。」
「你別招我疼。」
「……」
陳紀淮背脊僵硬地緊繃,被戳破內心最後一層堅硬的殼,露出最柔軟的皮肉。
定定地看著小姑娘,他終於感到一絲屬於夏日的烘熱,艱難地擠進了手術室外滿是陰寒的長廊。
—
剛下早自習,不少人趴到桌上開始補覺,班裡窸窸窣窣的聲響不一會兒便靜了下來。
宋穗歲情緒不高,自覺翻出了張數學卷子做。以前覺得枯燥的難題現在卻變成能夠讓她靜下來心的利器。
做完兩道選擇題,周桐從外邊跑完步回來,扯開椅子坐下。
短短几天的功夫,周桐也變了樣。為了更加方便地訓練,她剪短頭髮,整個人顯得愈加高挑。
「任總和陳學霸一走,咱們組變得好冷清。」周桐看了眼前排兩張空空蕩蕩的桌子,不禁嘆口氣,「穗歲,你是不是過兩天也要進畫室集訓了?」
宋穗歲筆尖一頓,「嗯,馬上六月份,集訓要開始了。」
順著周桐的視線,宋穗歲看去。臨近期末,前排兩張桌子卻又變回剛開學的樣子,仿佛這一個學期發生的種種突然被清零。
兩天前,安城幾所高中聯合舉辦的數競夏令營開課,任陸然被選去參加。
原本陳紀淮也在名單里,但因為陳玉霞的事情,他現在根本分身乏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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