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的freebie讓他有些會錯意。看向宋穗歲的眼神變得小鹿亂踹,他提出加好友的申請。
宋穗歲維持客氣笑容,她指著Giorgia眨了眨眼睛。
一句話沒說,卻又好似說了個明白。
男生眼睛睜大,在兩位女生之間瞄了眼,旋即懂了。尷尬中夾雜理解,最後鞠躬說了句祝福後跑遠。
看著又一位酷guy鎩羽而歸,Giorgia攤手揶揄,「Sienna,你這樣總拿我當擋箭牌要到什麼時候啊?」
「其實,我超級好奇你的理想型,到底什麼樣的男生才能讓你心動哇?」
Giorgia和宋穗歲互給對方做擋箭牌已經是老傳統了,她倆都對談戀愛沒什麼興趣,這樣做純粹為了省事。
「說點實在的,我呢,不想談戀愛是因為我愛上的人不能談,那你呢?」Giorgia手肘支著頭問她。
宋穗歲不過笑笑,小貓一樣癱回椅子上,她舉起黑咖和Giorgia碰了杯。
杯壁上的冰水滴洇進指腹,隨她一起摩挲那張畫上少年的眉眼。
S++
SSS
宋穗歲
原來,在十八歲憧憬的年紀里,少年的熱望不是夢想的大學,也不是對優秀的期待,是她——
是宋穗歲這個人。
僅此而已。
簡單的字符像小時候商店裡賣的麥芽糖,裹著廉價包裝,卻藏滿甜膩到發苦的秘密。
時隔四年,在異國他鄉。
宋穗歲再一次為這段年少的悸動感到揪心的酸澀。
—
在巴黎又一次被雪絨覆蓋,宋穗歲終於決定回國。
一方面是來自宋譽端和裴宜的催促。
這幾年來宋穗歲回國次數屈指可數,他們對女兒的想念已經化作實質,要是宋穗歲還沒有回國打算,宋譽端和裴宜就準備去巴黎撈人。
另一方面是為了今後的職業規劃。
宋穗歲籌備在國內開家工作室畫廊,這個念頭在佛羅倫斯時就有雛形,後來她在巴黎讀研時,沒少和畫廊打交道。畢業後,她又進Velours做了兩年的策展人。於她而言,時機成熟。
卷著風雪,藝術展後的Artparty落入尾聲。
「Sienna,你做的很好。」策展人薇薇安踩著細高跟來恭喜。
宋穗歲和她道謝,禮節性回抱了下。
薇薇安是宋穗歲在Velours實習時的老師,領著她學了許多。
這次藝術展,宋穗歲的兩幅畫被送上展,最後以不錯的價格成交,也是有她的推薦。
薇薇安湊近她,挑眉,「我記得你還有一套系列作品,怎麼樣?要不要也讓姐姐幫忙代理了?價格包你滿意。」
「抱歉呀,我準備回國了。」宋穗歲如實告知。
「哦!」薇薇安一連讚嘆,露出替她開心的笑容,「Sienna,你想定主意開畫廊了?」
宋穗歲頷首,「是時候回去了。」
早在一年前,薇薇安就向她提議過開畫廊工作室。宋穗歲畫得好,腦子也活泛,審美就更不用說,天生適合幹這行。
只不過薇薇安以為宋穗歲會留在巴黎發展,沒想到她會回中國。
「真為你高興。」薇薇安有種看自家女兒的成就感,「什麼時候辦個展?記得給我發邀請函。」
宋穗歲:「當然。」
宋穗歲原本也打算辦自己的首場個展為新畫廊造勢。
主題她都想好了——「不見春」。
處理完在巴黎的收尾工作後,宋穗歲叫來了一位好友幫忙搬運作品回國。
好友名叫常是知,一位獨立野生攝影師。
和溫柔知性的名字南轅北轍,常是知本人是個酷颯的濃艷系大美人。
常是知因為感情不順心情不好,又恰好沒事幹,索性來給宋穗歲做勞工。
兩人窩在宋穗歲的公寓清點東西,常是知問,「你國內畫廊工作室籌備怎麼樣了?」
「別的我都不操心了,但是,給你敲個重點。」常是知似乎回憶起什麼,漂亮的眉眼變得皺巴,「法律顧問一定要請最好的!」
「我知道你這次回國聘請了Velours的律師過渡,但是回國後還是得找一個專業的長期合作。」
不怪常是知嘮叨,她剛剛經歷過背刺,實在對這方面的事情敏感。
宋穗歲清點完最後一批畫品,答道,「嗯,我已經在聯繫了。」
她決定回國前就聯繫了寇雲姝,想要她擔任自己畫廊的法律顧問。